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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紂家人怕死,每位郎君身後都有一個暗衛的傳聞。」王鏘冷冷說著,「紂家雖然瘋,但看來確實怕死。」
「當時是阿姍的迷香也應該是迷住了那位暗衛,所以他救不了紂開,但在我們處理屍體時,悄無聲息地把紂開的春秋大刀偷走了。」
他深吸一口,冷靜說道:「他借著大魏暗樁的幫助逃出了榷場,雖然我們花費了大力氣去追捕,卻還是在金州失去蹤跡。」
「白起呢?」容祈冷冷問道。
他不信這種事情白起會不知道。
王鏘看了他一眼,平靜說道:「一無所獲。」
屋內陷入沉默。
「送她走。」王鏘出聲打破死般的寂靜,「紂行只怕是盯上阿姍了。」
他的目光落在一側的思思身上。
寧汝姍瞧見他的視線,眸光一冽:「不行。」
「我本來就是為你才尋的她,為的就是這一天。」王鏘避開她灼熱的視線,冷靜說道,「他沒見到你的屍體是不會死心的。」
「我不會讓你死的。」王鏘溫柔又堅定地注視著面前的女子,摘下臉上那張面具,露出常年不見天日的面容。
「是你。」冬青對他頗有印象,驚訝地瞪大眼睛。
他驚訝過後對著容祈解釋道:「皇城司副統領王鏗之弟王鏘。」
「好久不見。」王鏘看著冬青,露出一點靦腆的笑來。
寧汝姍死死盯著他遞過來的面具,眼眶發紅。
就在此時,外面突然傳來地動山搖的動靜。
紂家軍隊以火器軍揚名,此刻一顆顆炮/彈落在狹小的榷場內,外面傳來慌亂驚恐的尖叫聲。
——紂行竟然直接攻城,連著三個時辰都不願意給。
眾人臉色微變,王鏘上前一步,目光第一次直視面前之人。
「當年韓相一共設立三個榷場,金州、泗州和西和州,泗州早已關閉,西和州成分越發複雜,唯有金州一直秉承韓相遺志,至今不曾改變。」
「我十五歲從爹手中接過這張面具,如今也有十年,可惜至今不能見到心中所想。」他把手中的面具遞到寧汝姍手中,手指溫熱地擦過她冰冷的手背。
「這面具可以幫我保護好嘛。」
他輕聲請求著,就像第一次和寧汝姍見面一樣。他只要摘下面具,就總帶著一點羞澀,像一隻誤入人間的小兔子。
可這一次,他的目光不再躲閃,他的臉頰不再通紅。
寧汝姍接過那張面具,手指都在顫抖。
昏睡中的寧歲歲像是感受到寧汝姍的心情,皺著眉不安地扭動著。
「我若是走了,紂行會怎麼對榷場?」寧汝姍沙啞問著。
「自然是全都殺了。」頭頂上傳來一個慵懶沙啞的聲音,「既然都不走,就別走了。」
屋內眾人臉色大變。
「瞧瞧,我看到了什麼。」
隨著那道陰森的聲音的同時,還有屋頂被人打破的聲音。
「一條大魚。」
紂行落在眾人面前,他拿著那柄春秋大刀,那雙和紂開相似的眼睛掃過眾人,最後以此落在寧汝姍、王鏘和容祈身上。
「我要的,都在啊。」他轉著手中的大刀,舉重若輕,「我那個不爭氣的弟弟技不如人,死了便死了,只是該報的仇還是要報的,不然我們紂家人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他的目光落在寧汝姍身上,森冷如巨蟒,冰冷潮濕,幾乎能讓人窒息。
「韓相的遺孤啊。」他笑,話還未說完,手中的大刀便劈山斬斧一般氣勢洶洶砍了過來,「這韓家人,太讓人討厭了。」
容祈接過冬青遞來的長/槍直接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