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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祈神色大變,瞬間失語。
「我不過是放出皇帝打算立太子的訊息,皇后一脈便如此沉不住氣,轉眼就下了死手,不然為何富榮公主會突然下嫁符家,不過是為了確保符家能乖乖閉嘴。」
「符家若不想身後萬世罵名,他該知道怎麼做。」
容祈緊皺的眉一點也沒鬆開。
宴清心有所感,掃了面前之人的臉色:「你想問我為何知道?」
「巧了,那日我正巧也在。」他微微一笑,神色自若淡定,「我和阿宓去別院小住,站在山頂時恰巧看到了,順手就把幾個還活著大皇子護衛救了。」
容祈果然神色越發凝重。
「示斤。」宴清突然喊了一聲他的名字,「宴家走的路是前人不曾走過的,心慈手軟背後就是萬劫不復,我不能心軟,也不會心軟。」
「我知道。」容祈同樣認真地看著他淺色的琥珀瞳仁,淡淡說道,「只是大皇子和九皇子雖不是死在你我手中,但同樣脫不了幹係。」
他微微嘆了一口氣。
「我只是韓相計劃中的一部分,也只認自己所在的一部分,但我現在相信你是因為別無選擇,官家昏聵,大皇子溫和主和,八皇子紈絝自私,九皇子年幼,而我只想要國泰民安,南北統一。」
「正源,改朝換代,風雲既變,對我而言太沉重了。」
屋內陷入死寂的安靜,清雅的薰香裊裊而起,在空蕩蕩的屋內四處無所依地飄蕩。
這是兩人第一次如此深入地剖析自身,審視所在的環境,甚至放眼未來的一次談話,看似無疾而終,卻也明白各自的底線在哪裡。
「世子,夫人和大娘子一同入宮了。」門口,冬青的聲音輕輕響起,打破兩人之間的沉默。
「我去接她們。」容祈起身,「我怕曹忠狗急跳牆,還是速戰速決為好。」
宴清巍然不動地坐著,點了點頭:「大魏的情況想必你也看到了,白家獨木難支,紂家已經快馬去了廬州,戰事一觸即發。」
「我們等不得了。」
容祈背對著他,輕聲嗯了一聲。
「去吧,阿宓這胎不安穩,之後臨安事多,我想在九皇子喪禮後送祖母和她回應天府。」
「嗯。」
宴清抬眸看他,見他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便又說道:「水家的摺子記得遞上去,去吧。」
他想要寧汝姍和容宓一同回應天府,這樣容祈才不會有後顧之憂,可現在看來容祈還是想要把人帶著身邊才安心。
內宮的九聲大喪鐘,宣告大燕最年輕的九皇子薨逝,內宮中官家大怒,錦仁宮閉殿,連帶著九皇子的生母蕭貴妃都被禁足,宮中、太醫院血流成河。
燕舟聽完王鏗調查的真相,失神落魄的坐在皇位上,看著地下跪著的人,喃喃自語:「是她,竟然是他們。」
他臉上的震驚隨後扭曲猙獰起來。
燕川的性格他是知道的,溫和善良又膽小,因為不會水,便是連水邊都不怎麼去,怎麼會好端端跌入水中溺死呢。
果然不是意外,跟他的大皇子一樣,都不是意外!
「信兒死的時候我就該警惕的。」官家眼角流出淚來,喃喃自語著。
安定低眉順眼地站在角落裡,一聲不吭。
王鏗跪在地上,一言不發。
「去,把這個逆子叫來,還有,還有富陽那個畜生。」燕舟突然大怒地拍了拍桌子。
「官家,宮中只剩下八皇子了,正在給九皇子守靈呢,公主原本半月後就要下降符家,此刻還在公主府呢。」安定的聲音縹緲寡淡,卻成功讓官家愣在原處。
是了,他只剩下八皇子,皇后所生的八皇子了。
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