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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秀這才回神,鬆開寧歲歲的桎梏,淡淡說道:「那就都別走了。」
寧汝姍皺眉,難得生氣地瞪了一眼寧歲歲。
寧歲歲無知無覺,只是緊緊盯著那把架在她娘脖頸上的小刀。
「寧汝姍。」阮扶斐絲毫沒有受制於人的窘迫慌張,看著逐漸出現在自己身邊的女子,幽幽長嘆。
「當年以為你真的死了甚至覺得頗為惋惜,直到聽說金州榷場的王鏘對一個女子大獻殷勤,這才發覺原來是中了梅夫人的計,只可惜為時已晚。」
寧汝姍扭頭去看阮扶斐,神色冷靜,深深地注視著面前男子:「你就是阮家人?」
「自然,家父阮信,原是前燕御史大夫,當年多謝韓相千里救援,這才保下阮家獨脈。」阮扶斐笑說著,「鄙人阮信獨子阮扶斐,十年前接管了泗州榷場。」
「阮信五十歲未到就過世了?」容祈沉聲問著。
阮扶斐微微一笑,神情自若:「是啊,家父性格固執,刻板無能,偏思慮傷身,不能享如今之福了。」
容祈盯著他毫無敬畏之心的模樣,突然皺了皺眉,厲聲說道:「你竟然弒父。」
寧汝姍震驚地睜大眼睛。
「十年前正是,盱眙之役,泗州榷場被沖毀,紅樓主人戰死,被迫退隱消失,至今都不見蹤影。」容祈握劍的手微微收緊,「是你搞的鬼。」
阮扶斐愣了一會兒,這才緩緩地鼓了鼓掌:「不虧是韓錚挑出來的繼承人,細枝末節就能推出答案。」
「你殺了你爹。」寧汝姍不可置信地說著,「你瘋啦。」
「正乾十八年鄙人有幸入了一次臨安。」阮扶斐的目光落在容祈身上,露出傾羨感慨之色,「大燕開朝至今,時隔五十年,就出了第二個文武狀元郎,那一年世子多耀眼啊,多光輝,多令人自慚形穢。」
他臉上的笑容倏地斂下,目光中帶著怨恨之色:「可我呢,同樣十五歲,就只能一輩子呆在黑暗中,呆著那個陰暗的地方嗎?」
寧汝姍錯愕,不認同地反駁道:「這些不是你弒父的理由。」
容祈盯著面前抑不住癲狂之色的人,嘴角微微一挑,傲然冷笑:「人心清亮,便是在黑暗中也能耀眼,心中黑暗之人,便是錦衣玉食,金銀玉飾也不過沐猴而冠,面目可憎。」
阮扶斐眉眼低垂,緩緩吐出一口氣:「罷了,於你沒什麼好說的,等會還要勞煩夫人和我們出一趟城門呢。」
沉默的秀秀壓著人謹慎地靠近阮扶斐,就在此刻,變故突生。
原本一直安靜趴在寧汝姍懷中的寧歲歲不知從哪裡抽出一把小銀刀,朝著秀秀握刀的手快很準地刺了進去。
那位置精準又用力地紮在手腕處,讓人瞬間失去戰鬥力。
畢竟誰也不會把注意力放在這個堪堪只有四歲,好似一隻小貓的無害小孩身上。
容祈手指微動,原本指著阮扶斐的劍鋒瞬間朝著秀秀劈頭而去,氣勢洶洶,銳不可當。
「蹲下。」寧歲歲立馬抱緊寧汝姍的脖子閉上眼,大喊一聲。
所有變故只在眨眼間發生。
「容祈!」那劍鋒宛若劈山開地,朝著秀秀貫穿而下,阮扶斐眼眥盡裂,伸手去抓寧汝姍。
一直站在容祈身邊的袁令這才回過神來,出手隔開他的攻擊。
警惕多時的冬青隨後趕到,把寧汝姍和寧歲歲帶離戰場中。
很快,混亂的局面就被容祈一方控制住了。
阮扶斐只是狼狽倒是沒受大傷,只是那個叫秀秀的丫鬟卻被容祈劍鋒所傷,脖頸處的血湧了出來,染濕了半個肩膀,整張臉都灰白下來。
「秀秀!」阮扶斐被人桎梏著,完全不夠肩膀上架著的刀,扭頭去看身後站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