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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冬青厲聲說道,「別人是聾子嗎。」
袁令只好訕訕地閉上嘴。
「不是聾子,但是瘋子。」
他小聲嘀咕著。
這扇門自太陽剛升起的清晨再到逐漸日落的黃昏一直沒有開啟,而屋內毫無動靜,偶爾有張春的罵聲和程來杏的反駁聲。
容祈的聲音一直聽不到。
冬青急得在門口直踱步。
寧歲歲玩累了又在門口溜達了幾圈,最後和鄒慕卿在書房的臥榻上相擁睡了下去。
直到最後一縷日光消失在天際,大門才再一次開啟。
大門沒有被完全敞開,裡面傳來張春冰冷的聲音:「歲歲在外面嗎?」
「玩累了,已經睡下去了。」冬青說著,隨著這扇門的開啟,他鼻尖圍繞著散不去的血腥味,一顆心不由提了起來。
大門終於被開啟。
一身是血的張春走了出來,連著臉上都是來不及擦的血,緊跟其後的程來杏身上也到處都是噴射而出的血跡。
院外守著的親衛蹭的一下站了起來,立馬圍住張春,單手按刀,一臉憤怒。
「怎麼,一群廢物打算恩將仇報。」張春見狀,絲毫不畏懼,挑眉冷笑著。
「沒事沒事,」程來杏連忙為他解圍,「是釘子拔了帶出來的血,這些血都是淤血,現在清理了以後就不用受苦了,你們趕緊去看看吧。」
冬青立馬入了屋內。
屋內容祈脫了上衣,被白布嚴嚴實實地包裹著,白布滲出一點血絲。
他躺在床上,唇色雪白,滿頭大汗,但幸好看上去神色頗為清明。
「你這嘴,遲早害死你。」門外,程來杏無奈說著。
張春冷笑一聲:「不說我不痛快。」
他看了一眼書房的位置,悶悶說道:「我走了,歲歲你給我看好了。」
程來杏點頭。
「滄海。」他突然開口,認真說道,「這次謝謝你。」
張春頭也不回地走了。
他從來都不稀罕這些。
他人口中的是非功過,無關人員的喜怒哀樂,又與他何干。
等他回了自己的院子,一推開門就看到一桌子的好菜還有兩壇梨花醉,他伸手拎起那壇酒,看了許久,突然呲笑一聲:「韓家人連道歉都是一樣辦法。」
「俗死了。」
他直接拍開酒封,仰頭喝下。
寧汝姍站在黑暗中看著他把喝完的酒罈直接扔在地上,這才鬆了一口氣,悄無聲息地走了。
整個正月,容家大門緊閉,可外面卻是熱鬧極了。
為了拜訪大長公主,宴家每天堆積起來的帖子,都有一座小山一樣大小,各種各樣的名義,五花八門的請帖,如冬日不消散的風飄到宴家門房處。
燕無雙頭髮花白,精神矍鑠,尤其是一雙眼,銳利霸氣,讓人不敢直視,她手指點在案桌上並排放起的三張帖子上。
「祖母要見水家人。」一側站著的容宓驚訝問道。
這個水家人名叫水法,在整個臨安名聲不顯,自己做了大半輩子的官也不過是走了個昭武副尉,大兒子爬到了歸德中侯的位置,可惜在第三次北伐中作為前鋒戰死,屍骨無存,其餘子弟都毫無出息。
燕無雙點了點最靠近她手邊的那個名單,半闔著眼不說話。
「見,但不是現在。」她睜眼微微一笑,把他的帖子翻了過去,「無恥之人也該送他上路了。」
容宓心中一驚。
「聽說你和韓錚的女兒關係不錯。」她側首問著身邊之人。
容宓謹慎回著:「阿姍性格柔和,十分好相處。」
「祖母可是要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