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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青坐在一側餵藥, 奈何容祈昏迷中牙關緊咬,一滴也喝不進去。
他急得滿頭大汗。
「讓開。」身後傳來冷冷地一聲呵斥。
冬青端起碗來, 回頭訕訕地喊著:「大娘子。」
容宓站在門口, 冷眼看著病中昏迷的容祈, 冷冷說道:「我來。」
冬青猶豫地捏著腰碗,掃了一眼她已經微微凸起的腹部,硬著頭皮說道:「這裡都是藥味,大娘子還是先去外面休息吧。」
「優柔寡斷。」容宓直接接過他的藥碗,嗤笑一聲,「人走了就找回來, 一個個哭喪著臉做什麼。」
她坐在容祈身邊,見他趴在床上,雙眼緊閉, 眉心皺起,和小時候的倔強模樣並無變化。
「把他抱起來。」她對冬青說道。
冬青不明所以只好把人小心地扶起來,只看到容祈直接捏開他的嘴,把藥灌了進去,動作麻利乾脆。
褐色的藥半數餵進嘴裡,半數要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容祈不舒服地皺起臉來,眼皮底下的眼珠微微動了動。
「老程大夫說他什麼時候會醒。」容宓簡單粗暴地餵了藥,又見他實在是可憐兮兮的模樣,還是軟和了神色,轉而問道。
「若是燒退了就會醒。」
容宓細心擦了擦他嘴角的藥漬,怒其不爭:「人丟了便找回來,病歪歪地給誰看。」
「大娘子不如先去休息吧。」冬青勸道。
容宓靠在一側,懶懶揮了揮手:「不用,我坐一會兒。」
「還沒找到阿姍。」她拿著帕子擦著手中的藥漬,隨口問著。
冬青滿臉愁容地搖了搖頭。
容宓擦手的動作一頓,嘆了一口氣:「賽馬會那日的事情,我在應天府也都聽說了。」
「寧姝和阿姍的事情也都知道了,當真是造化弄人。」
冬青摸摸鼻子,小聲說道:「大娘子英明。」
容宓鳳眼凌厲一掃,冬青瞬間閉上嘴。
「要我說,也是活該。」
她把帕子扔到容祈身上,恨鐵不成鋼地說著:「早些時候把眼睛治好就什麼事情也沒有了,就是太嬌氣了。」
冬青欲言又止。
「世子也是關心則亂。」他弱弱解釋著。
「少給他找藉口。」容宓鳳眼微微一掃,氣勢凌厲,瞬間讓冬青打焉了,乖乖地低下頭不說話。
「韓相之女固然重要,可也要有一個親疏遠近,阿姍是他夫人,待他哪裡不好,連我這個親姐姐都挑不出錯來,他倒好……」容宓在冬青殷勤遞來的圓凳上坐下,「讓人這麼下不了臺。」
「流言殺人誅心,他自己便經歷過,難道不應該更瞭解嘛。」
冬青連連點頭。
「我不是走之前讓你盯著點容祈嗎。」容宓教訓完昏迷的容祈,扭頭開始教訓冬青,「容祈是個傻子,你怎麼也跟著一起傻了。」
說起來,冬青也算是她一手養大的,兩人關係並不比容祈來得疏遠。
是以,容宓的火力一轉到自己身上,冬青就垂頭耷腦地站著,一句話也不敢反駁。
「阿姐。」身側傳來虛弱的聲音。
容宓扭頭,就看到容祈睜開眼,幾根髮絲凌亂地撲在臉上,脆弱,不堪一擊。
「醒了便好。」她鬆了一口氣,「把老程大夫請來看看。」
程來杏一直在隔壁屋子休息,一聽說人醒了,頭也來不及梳了,急忙趕了過來。
「醒了就好了,只是世子鬱結攻心,還是放寬心為好。」他捏著鬍子勸解著,「心口血塊久結不散,不利於傷口恢復。」
容祈趴在床上沉默,無神的目光在房中游離,小聲喊了句:「冬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