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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祈終於在冬青的敘述中隱約想起這件事情,不由楞在遠處。
那個救上來的小姑娘坐在石頭上目光陰鬱,神色低落,完全不是今日寧汝姍溫柔可親的模樣。
原來他們,早就見過了。
「哎,不說了,你好生休息,宴家欠了寧汝姍一個人情,必當竭盡全力尋找,你先養傷才是。」她為他蓋上被子,拍案說道。
「老大,皇城司送來一條披風。」門口有個侍衛滿頭大汗,捧著一件髒兮兮的披風跑了進來。
「披風?」冬青皺眉,「什麼披……」
他抬眸看著那件披風,臉色大變。
「哪來的?」他快步出了門,接過那件披風仔細看去,越發確定這就是大年三十那天世子給夫人披上的大氅。
「西山坍塌中被掩埋的商隊中發現的。」侍衛小心翼翼地說著,「皇城司的人還沒走,說還有幾句話要講。」
冬青像是被人打了一棍子,整個人都蒙了。
「把人請進來。」屋內的容宓高聲說道。
她壓著要起身的容祈厲聲說道:「不要命了,傷口都要崩開了,事情還不曾清楚,何必一驚一乍,傷了身體。」
冬青捧著披風的手都在抖,眼睛盯著披風上的圖騰,恨不得盯出一點細微不同來,奈何世子的一應物件都是他親自把控的,他一眼就認出,這大氅就是世子的東西。
他眸眼驚懼,但嘴裡卻還是下意識地附和著:「大娘子說得對。」
皇城司的人很快就走了進來,站在臺階下拱手行禮,低眉說道:「屬下是皇城司副指揮王鏗麾下前鋒,今早奉命清理西山山體滾落被壓的村莊和屍體,在一處靠近河岸的懸崖邊上看到這條披風,見有容府標誌便送了回來。」
「可有看到披風的主人?」容宓心中一抖,冷靜問道。
「看身形應該是一位十五六歲小娘子的,但小娘子已經面目全非,無法辨認模樣,只有一個倖存之人回憶起說,這個小娘子是昨日早晨出現的,說要去建康府,之後的具體事情就不知道了,屍體要統一收斂,是以一起放在城外。」
「容祈。」屋內突然傳來容宓失聲尖叫的聲音。
冬青心中咯噔一聲,快步入了屋內,只看到容祈竟嘔出一口血來。
「去請大夫來。」容宓把人抱在懷中,臉色慘白地喊著。
「我要親自去看看。」容祈閉著眼,唇角的血跡越發顯得臉色慘白,無人色。
容宓給他擦血的手都在抖,盯著懷中之人,一時間也沒了章法。
——原來容祈已經這麼喜歡她了。
——若是寧汝姍真的……
她驀得心驚一下。
臨安城外西山,閒雜人等早已被皇城司的人請離,皇城右司全兵出動,王鏗站在一排排挖出的屍體面前,臉色格外凝重。
身後很快傳來一陣陣車軲轆的聲音,他扭頭,只看到一輛車壁錦繡綢緞繡著荊棘花的車出現在眼前,駕車的正是冬青。
「世子。」他揮手,守門計程車兵立馬放行。
「人呢?」先跳下馬車的卻是一位梳著婦人髮髻的女子,他一愣,微一思索立馬低下頭,恭敬行禮,「宴夫人。」
「人在這裡,但……」他頗為猶豫地指了指陳列屍體的地方,神色嚴肅,「屍體被落石砸到,又在水中浸了兩日,後來被泥土擠壓,已經……」毫無人樣了。
容宓一愣,扭頭去看那處地方,之間露出的腳踝蒼白腫脹,空氣中是若有若無的腐爛的味道,她突然泛上一陣噁心,臉色極為難看。
「世子。」冬青聽到身後的動靜聲,放慢呼吸,小聲說道。
只見車簾被掀開,露出一張異常蒼白的臉。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