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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只燃了少許沉香,氤氳香氣卻掩不住滿室悲涼,夕陽餘暉透過虛掩的窗欞灑落在腳下,映著蘊畫翠色衣角更添幾分悽然。
“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要殺了她們?”
蘊畫苦笑,果真便是他所為,否則那淒厲笛聲又有何人能奏?只不過,鴻沉不說下毒只說要殺她們也沒什麼不妥,如若林姨娘和應景長久得不到解藥,必會熬到燈枯油盡而亡。
“殺便殺了,我再問這些還有何意義?”
“有意義,在我看來便是有意義。那林姨娘是赫連一族安插在靖遠侯府的眼線,這本沒有什麼稀奇,這帝都多少人家都有赫連氏族佈下的棋子,林姨娘也算不得什麼起眼的人物,如果逃便也逃了。可是如今的靖遠侯府卻不同,既出了一個懷有龍嗣的琴妃,又有德妃娘娘的嫡親妹妹在,琴妃與德妃不合,多少人的眼睛看著靖遠侯府到底是站在哪位妃嬪身後。可是,不管琴妃也罷,德妃也罷,都難逃一個下場。德妃已是病入膏肓,那些人出手或者不出手都是沒有多少意義了,還不如留些實力耗在三哥和老七身上。唯獨琴妃,勢單力薄,又懷有龍嗣,最容易招人嫉恨,所以,此刻跟琴妃沾得上邊的都只能是那些人的眼中釘。我這麼說,你可明白?”
蘊畫靜靜聽完,良久才說道:“我不明白。”
“既然是你要殺林姨娘和應景,又為什麼故意嫁禍給赫連譽?”
鴻沉在她身邊的椅子上坐下,說道:“林姨娘必須死,否則讓那些人知曉是你幫助林姨娘逃脫後,便只有死路一條,而如若她們知道殺害林姨娘的另有其人,必定會擔心林姨娘已經暴露,她們怕有人循著蛛絲馬跡查下去,也只會殺人滅口。除非,那些人只以為是赫連譽殺了林姨娘,才不會起疑心。”
“你就是為了我才對她們下毒?為什麼既然如此,為什麼你索性殺了她們?”
鴻沉微微點了點頭,平靜淡然得看向蘊畫,說道:“是,為了你。殺了他們也不過如此,只是……”鴻沉說到這裡,突然望了望自己的手,繼續說道,“只是我還是不想讓自己的手上沾了血腥味。”
蘊畫閉目長嘆,說道:“如若我事先沒有告訴你,或者林姨娘和應景也不會落得這個下場。”
鴻沉不以為然地笑了笑,說道:“即便我沒有出手,赫連譽也會將她們殺了。當晚,他也在清音庵……”
蘊畫倏地心驚,這倒是出乎她意料,難道自己在土坑前察覺到的那種熟悉氣息,便是赫連譽?
“為了你,赫連家那小子肯做任何事,我雖與他平日裡並無往來,卻深信不疑,只因他看向你的眼神,是誰也不能澆滅的炙熱猛烈,畫兒,如果,我是說如果,若有一日我不在這個世上了,赫連譽未嘗不是你的一個好的選擇,至少……比三哥強。”
蘊畫側頭看向他,仔細揣摩他話裡深意,他的意思很明顯,如若他活在這個世上,那麼蘊畫的最佳選擇便是他自己。這還是蘊畫頭一次聽鴻沉這樣吐露自己心聲,雖然彎彎繞繞地讓人頭疼,可他還是說了,不是嗎?
“你說,這個世上會有人為了喜歡的人放棄自己嗎?”
鴻沉毫無遲疑地答道:“會。”
蘊畫挑眉,打量著鴻沉,說道:“你?”
鴻沉低嘆一聲,說道:“我自是肯的,只是我若只空口說,你也不會信。還記得虞先生嗎?”
蘊畫自然記得那般朗眉英挺絕世無雙的男子,那種讓人過目不忘的神采,只聽見鴻沉繼續說道:“我從未向你提起過我的母妃,她就是父皇曾經最為恩寵的貞妃……”
蘊畫突然想起,德妃宮裡的小宮女瓊枝便曾指著遠處一座破磚碎瓦的廢舊宮殿說過,那就是貞妃所住過的地方,瓊枝的話音未落便被鴻洵打斷,蘊畫當日並不以為意,現在才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