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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六歲,每日卻吹毛飲血,生啖野獸,到了晚上,還要整夜的擔驚受怕,害怕一覺醒來,再也見不到那和煦的陽光”
“在我以前的整段生命中,從來沒有出現過人類,甚至認為,這世界本就是這樣,一個野獸的世界,直到我喪生於其他野獸的腹中,而終止自己的生命。直到陛下的出現,是他救我脫離這生不如死的日子,教我讀書、寫字、武藝讓我明白,這世間還有一種東西叫做感情。”
凌雨妃就這樣,一直端坐於地上,吃吃凝視著羽鯤,絲毫都不曾動過,櫻唇微啟,淒涼的故事再度響起。
“那年我十六歲,第一次見到他,他也和你一樣,白衣飄飄,一樣的孤傲,在接下來的日子裡,我才漸漸發現,已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了他,這個,第一個走進我內心的男子,那時的我,依舊瘋狂,瘋狂到願意為他做任何的事情,甚至性命都可以不要。
可是,他卻早有家室,他說,他深愛著自己的娘子,他說,這一輩子都不會背叛她,可是,當時的我早已瘋魔,不顧世人的勸阻,我沒日沒夜的纏著他,就算被他爹打得遍體鱗傷,也不曾放棄。為了和他在一起,甚至和他結拜為兄妹。
就在我們結拜的那一天,我很傷心,也很快樂,傷心我們再也沒有未來,快樂我們依舊能在一起,那天,我哭著笑著,那天我第一次知道‘酒’這個東西,我們在一起,一罈又一罈,直到我醉的不省人事第二天醒來,我才發現,他竟然在我的床上,我並沒有責怪過他半分,甚至還有些竊喜,可是,他卻只冷靜的說了三個字:對不起”然後,便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我的房間,從那以後,我以為我們再無可見之日
羽鯤心中一凜,想不到凌雨妃這一生,竟然經歷了這麼多的波折,難怪以後會喜怒無常,做事全憑自心了,聽著他述說往事,心中百味陳雜,一時間,就連那股無緣由的怒意,竟也淡薄了許多。
“沒想到才僅僅過去十日,我們又在次相遇,在陛下的朝聖宮,那時的我才知道,他竟是木族第一大族韓家的少族長—韓天涯,與他在次相見,我們兩誰都沒有開口說話,靜靜的如同陌生人一般。
那一剎那,我彷彿忘記了自己是誰,忘記了生存的意義,怔怔的凝望著天空,看著一朵又一朵逝去的白雲,突然,感到一陣莫名的幸福,哪怕就是曾經擁有的幸福。”忽然聽見一個低沉悅耳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溫和,只是帶著絲絲的沙啞:“你還好嗎?”
看著他的聲身影,過去的一幕幕又浮現在腦海,原來自己竟從未怪罪過他,哪怕一次都沒有,那時的我雙眼閃亮,嘴角盪漾著溫柔的笑意,心道“原來,他也是愛著我的,只是、只是”
凌雨妃說道最後,聲音嗚咽,兩行清淚,已如線珠一般的滾落到衣襟、滾落到地下,‘啪啪啪’的摔碎,如同她那早已千瘡百孔的內心,皓首一望羽鯤,悽悽的說道:“弟弟,你不要不理我好嗎?”
羽鯤心頭一顫,整個人如遭雷擊,良久,緩緩蹲在凌雨妃身旁,緊緊的握住她的手,才剛剛張口,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譁然想到自己的身世,種族被滅,父母不知,就連那仇人,也都沒有絲毫的線索,每日夜裡,那悽慘的一幕總會浮現在腦海。
那種傷心、茫然、孤單的感覺,無時無刻的提醒著他,報仇、報仇而此刻,這一切又如潮水一般的湧入心頭,讓他難以呼吸。
凌雨妃看著羽鯤嫣然一笑,心神又在次沉浸在那,既美好而又傷痛的回憶中:
“從那以後,我每天都和他在一起,我們一起修煉,一起執行各種任務,還認識了更多的兄妹,從此以後,我們兄妹七人,不分彼此親如一家。
直到,那次去剿滅中州第一大盜團,沒想到情報有誤,深陷重圍,為了保命,我們不得不浴血奮戰,各自奔逃。在那團團包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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