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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老夫人道:&ldo;也罷了,我還擔心你也跑了來呢,你們閨閣裡的女孩子,見不得這些。&rdo;
錦宜不知說什麼好,只又轉頭,呆呆看著林嬤嬤懷抱著的那個襁褓:&ldo;老太太,這孩子……&rdo;
桓老夫人道:&ldo;不要擔心,我起先說過的,這孩子也是個有福的。既然他能夠爭一條命的出來,一定可以再爭一口氣的活下去。&rdo;
老夫人明明是在說那小孩子,錦宜卻突然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淚奪眶而出,她只能舉手緊緊地捂著嘴,任由淚水奔流而下。
桓老夫人看著她,嘆了口氣,張手將她抱入懷中。
這一夜,桓府裡幾乎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桓素舸身邊兒,自有莫夫人,兩位少奶奶看護,外頭,是桓素舸的兩個哥哥守著。
錦宜同林嬤嬤等倒是圍著那小孩子,一直忙到了子時過半。
桓老夫人因這兩日裡擔驚受怕,下午又熬了很久,便被寶寧等扶著回去安歇了。
而在子時之初,桓素舸也終於醒了過來,只是仍不能動,聲音都不能出,莫夫人又端了藥碗餵她吃藥。
兩個穩婆出來之後,跟林嬤嬤低低耳語了一番。林嬤嬤皺眉:&ldo;不會吧……&rdo;
穩婆搖了搖頭,一臉的無奈。
錦宜只聽了一句&ldo;只怕以後再也不能……&rdo;
她的心猛然一顫,忙低頭去看那小孩子了。
這孩子雖然纖弱的彷彿一隻初生的幼貓崽,但彷彿知道這世上還有很多人在照料著他,希望他好好的,所以就算是連吃奶的力氣都微弱,卻仍然努力地想要活下去……在錦宜用小小地銀勺子餵他擠出來的奶汁的時候,他還是竭盡全力地張開嘴,小口小口地吞吃了。
錦宜一顆心都在這小傢伙身上,等終於讓他吃足了奶,林嬤嬤說他睡著了後,錦宜才記起自己離開南書房的時候,桓玹說的那句話。
林嬤嬤也道:&ldo;姑娘放心,這裡有我們看著呢。這孩子吃足了,一定會睡得很好,他只要安穩地多睡會兒,身體就會長的快些。&rdo;
雖然如此,錦宜仍是也叫奶孃留了下來,自己從小兒就是沈奶孃餵養大的,且奶孃是自己的心腹人,總是多一重保險的。
又打聽桓素舸也睡著了,才退了出來,往南書房而回。
書房之中,仍舊燈火通明。
錦宜竟有些不太敢入內,站在門口,見侍從阿青在廊下,便叫他過來問道:&ldo;三爺睡著了嗎?&rdo;
阿青沮喪道:&ldo;不知道,三爺不許我們打擾。&rdo;
錦宜道:&ldo;那總該吃藥了吧?&rdo;
&ldo;都不許我們進去打擾了,怎麼吃藥?&rdo;阿青奇怪地看著她,彷彿覺著她才是該吃藥的那個。
錦宜抓了抓頭:&ldo;三爺平時不這樣兒啊。&rdo;
阿青覺著這句話倒是實話:&ldo;是啊,自從我見到姑娘出現在書房後,三爺就有些不一樣了,梅蘭竹菊的不愛,蘿蔔也畫上了,還用了不知從哪裡撿來的那種廉價的帕子,品味著實大變。&rdo;
錦宜斜睨著他,覺著這傢伙是在趁機羞辱自己。
她一直覺著阿青是個有些呆頭呆腦的侍從,他多餘的話從不說半句,只知道招之則來,揮之則去,盡心伺候主子。
大概是近墨者黑,阿青彷彿也沾染了桓玹那種冰冷跟不近人情,前世錦宜雖來過南書房幾次,印象裡跟他照面的機會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