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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宜伸手，摸了摸子邈的臉，溫熱的臉，因帶著淚漬顯得濕潤，又摸摸八紀的臉。

八紀道：&ldo;姑姑，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呀。&rdo;

錦宜驀地發現他的臉孔尚且青嫩，身量也未曾長開，這才隱隱明白過來。

低下頭去看著肚子，手又摸了兩回，心裡雖明白，卻更生出一股莫名的悵然。

&ldo;阿錦……&rdo;身後桓玹輕輕喚了聲。

錦宜回頭，見桓玹近在身畔，這人望著自己，眼中光動，卻微微一笑，笑容暖煦而篤然。

四目相對，錦宜緩緩地靠向他的懷中：&ldo;三爺……玉山……&rdo;手摸著平平的腹部，重又泛起一股心酸。

打發了八紀跟子邈回房後，這夜下半宿，桓玹跟錦宜都不曾再睡。

雖然不曾再睡，卻也並沒有說什麼。

桓玹有些話想同錦宜說，但又總覺著會觸到她不願提及的痛事，因此瞻前顧後，不敢就說，只是抱著她，手在她的背上輕輕撫摸，想讓她安心。

直到錦宜開口道：&ldo;你知道我為什麼不想你去北疆嗎？&rdo;

他微怔之下道：&ldo;自然是怕我出事。&rdo;

&ldo;我不僅是怕你出事。也怕我出事，怕我們的……&rdo;

她的頭極低，桓玹無法看清她的臉色：&ldo;什麼？&rdo;

錦宜的身體有些發抖，像是拼盡全力般問道：&ldo;那天，你為什麼要去林家？&rdo;

桓玹起初不解，突然醒悟她可能是指她跟林清佳成親那天發生的事。

&ldo;我、我放不下你，也許是因為……嫉妒。&rdo;

&ldo;既然已經不要我了，又有什麼放不下？&rdo;

&ldo;我沒有不要你，是……&rdo;他想解釋，但就算和離是錦宜自己提出來的，最終卻也是得自己首肯的，倒是沒什麼可推卸的。

桓玹沉默片刻，道：&ldo;這話說來雖然可笑，但的確是我當時心裡的想法，那會兒我氣不過你非要和離，便賭氣答應，心裡卻還想著，等過一陣你氣消了，就再想個法兒讓你迴心轉意……沒想到，林清佳竟然趁虛而入……&rdo;

錦宜的呼吸聲有些急促，突然她說道：&ldo;你說林哥哥是乘虛而入？&rdo;

桓玹道：&ldo;我並不是怪罪誰的意思，只是命運多舛罷了。&rdo;

錦宜抬頭：&ldo;我實在不懂，既然你心裡還想著我，為什麼我叫人去桓府請你，你不答應就算了，還叫人痛打了來喜？&rdo;

桓玹一驚：&ldo;這是什麼話？你幾時派人去請我了？&rdo;

錦宜愣了愣，望著他茫然無知的樣子，低聲道：&ldo;和離後，三個月我發現……&rdo;她的手在肚子上攏了攏，聲音越發低了：&ldo;當時我不知該怎麼辦好……奶孃也勸我，所以我想跟你見一見，至少商議商議，讓你知道。&rdo;

桓玹聽得迷迷糊糊，但心裡卻似乎預感到什麼可怕的事，他按住呼吸，儘量鎮定：&ldo;阿錦，你慢慢說，三個月你發現什麼了？&rdo;

錦宜的眼中浮出了一層淚光：&ldo;我發現……我有了身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