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頁(第2/3 頁)

寶寧雖覺著不妥，見他神色舉止大異於往常，便不敢多嘴，只忙去櫃子裡取了一件兒桓玹的裡衣跟外罩袍子。

寶寧把衫子給錦宜換上，桓玹的身量極為高大，貼身的裡衣在錦宜身上，就如同一件兒大的罩袍了，只巴掌大的小臉在外頭，從袖口探出的手腕，更是纖瘦的可憐，那道傷痕也顯得格外觸目驚心。

寶寧嘆了聲，把袖子往下拉了拉，又用被子將錦宜嚴嚴密密地裹住了。

這會兒桓玹已傳了容先生進來，這先生早先在太醫院就職，後來辭官遊歷天下，醫術原本就上好，又因四方遊歷，自然越發地高明。

桓老夫人年紀大，時常有個頭疼腦熱，發作起來去請大夫十分不便，去年這先生回京，便給桓玹請了來。

容先生入內，掃了一眼榻上的人，被褥外只露出一張蒼白的小臉，頭髮被打散，青絲如瀑，竟同臉色黑白分明。

容先生在她的手腕上搭了搭，很快便知其意：&ldo;這孩子……&rdo;停了停，容先生改了稱呼：&ldo;這位姑娘是因為受了外傷，又遭了寒，內外激發的才導致暈厥，但她的脈息紊亂，照我看，倒好像有些……內鬱之症。&rdo;

桓玹的手悄然握緊：&ldo;內鬱？&rdo;

容先生早年飽讀詩書，後來有行萬里路，醫術並不只是紙上談兵而已，先前府內的眾人也沒什麼大症候，對他來說一切病症不過是信手拈來便會解決，可此刻，容先生卻不似先前一樣談笑風生，而是透出一股凝重之意：&ldo;內鬱比心疾更加難以處置，因為並非是真的心疾，而是俗稱的心病了，或許還涉及……&rdo;舉手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ldo;頭疾陰虛，三爺，這外症可以除，如果真的是內鬱，就難辦了。&rdo;

桓玹道：&ldo;這是……為什麼會產生？&rdo;

容先生琢磨了會兒：&ldo;這姑娘今晚上……一定是受了苦，我雖不知究竟，但，也許是因此而刺激了她。&rdo;

桓玹道：&ldo;要如何才是最好的治療法子？&rdo;

容先生道：&ldo;這個……很難，容我再三思。&rdo;

桓玹久久不曾開口。這會兒，便聽到裡頭依稀又有聲音傳出，寶寧忙到裡間檢視。

容先生開了一副藥方，回頭交給了藥童去抓來煎熬。又道：&ldo;三爺不要憂心，也許是我多慮了……待藥拿來，先喝一副，把這姑娘身上的寒症先去了，另外，她大概有外傷，三爺也要留意了，需不需要我拿些外用的藥膏？&rdo;

&ldo;不必，&rdo;桓玹搖了搖頭：&ldo;勞煩先生……今晚就留在南書房，以備萬一。&rdo;

&ldo;我也正有此意，雖然寒症並不難除，但這姑娘的情形有些複雜，不得不防。&rdo;

請了容先生出外，阿青領了先生往隔壁去，桓玹踱步入內。

寶寧起身迎著：&ldo;三爺，這是怎麼了，酈姑娘……怎會……&rdo;

桓玹一個字也說不出，雙眸盯著榻上的錦宜，半晌才道：&ldo;今晚上，勞煩你了。&rdo;

寶寧道：&ldo;三爺說哪裡的話？只是我看她身上……有些傷，老太太那裡有傷藥膏，預備小八爺用的，我去取來給她&hell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