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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顧著救人,沒來得及多加思考,現在想來,他能在那樣恐怖的地方活下來,面不改色,以他的年齡,卻表現出了不該有的漠視,是漠視,不同於曲林的成熟,曲林是死過一次之後的重生之人,他,卻是很難讓人猜出身份。
“走。”仍然是簡單的一個字,冰冷帶些寒意,義無反顧。
凌月沒有再問,這裡,是他的改變之地,既已成為所有事情的起點,那麼,就讓新的起點也在這裡誕生。
高高的大巫山巔,雲海在腳下虛浮飄蕩又歸於一處,遠方,看不清的視線也模糊,山頂的碎石乾涸了,紊亂堅定是它們不折的意志。三個背影,兩個年輕的小姑娘,一個身形偏高,一個略矮。一個低頭的小孩,直直望著龜裂的土地。
同樣的決絕,同樣的瘦弱卻強大,沒有人知道,他們以後會掀起怎樣的風雨。這江山萬物,宇宙洪荒的命格,卻正在被一隻無形的手撥弄,悄無聲息得改變著。
“她總算走出這一步了。”一個白袍的年輕人望向遠處的三個小小身影,目光復雜,說不清道不明。
“未來,是怎樣的未來。”戴著黑斗笠,一身純黑色紗衣的男子呢喃低語,大風捲起長長的裙腳,明明是一身暗黑,卻精純明淨更勝無瑕的白衣。
“不管怎樣,有了開始總比無可奈何好得多,不是麼?”
黑色斗笠下的臉微微一笑,卻掩飾不了眉間的愁雲。
開始,誰能保證,即將到來的,不可預料的,不是新的一環?
御書房。
不同於往日整齊井然有序的樣子,地上一片狼藉,各種黃色的奏章雜亂地堆放,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窗前一身威嚴戴著銀面,凜冽陰寒的男子。
她走了,如他所願。
只是為何,心裡忽然空了一塊呢?
她一定是恨他的吧。如此,也好。
明黃的男子緩緩轉身,漆黑幽邃的瞳仁仍舊讓人忍不住臣服,跪倒在君王無可比擬的威勢下,刺眼的陽光渲染得他的輪廓暈亮,只是再無法尋回從前的獨屬於一人的溫暖。
朝堂。
今日,皇上依舊如往日高坐於龍椅,卻不見了往昔日日不曾缺席的太后。只是,今日的皇上,為何看著要比往日威嚴一些,渾身帶著帝王獨有的威壓?
朝堂上眾大臣各個凝神屏氣,生怕出錯,一些老臣在驚駭之餘眼睛不住地偷偷向龍椅後方飄去,妄圖找到太后熟悉的影子。可惜,他們註定失望。
太后今日去了何處?大臣們紛紛疑惑。
“啟稟皇上,微臣有本要奏。”歐陽青正上前一步,朗聲道。
眾大臣面面相覷,太后不在早朝,按慣例應是儘快退朝,歐陽青正平日極有眼色,為何今日敢觸太后的逆鱗?
向皇上稟告朝政大事,明擺著是與太后做對,歐陽青正這個老匹夫是活膩歪了,竟敢趁太后不在之時巴結皇上?!
歐陽青正低垂著偷,極為恭敬地站在一旁,一臉平靜,彷彿聽不見,看不到對身邊的嘲諷和不善的目光。
“歐陽卿家有何事?”坐在大殿上的皇帝辨不出喜怒,淡淡的問。
“陛下,”歐陽青正頓了頓,終於說道:“太后娘娘既已仙去,但她生前極盡平生之力為皇上分憂,甚至在皇上重病之時不惜親自臨朝聽政,實是一片苦心,請皇上念在太后如此辛勤勞苦的份上,厚葬太后。”歐陽青正跪下,重重地朝天子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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