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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游泳，並不是為了什麼人，包括他，但是，他此時卻這樣強勢地要求我——要為了他而遊。

我動搖了。

看著凜那近在咫尺的臉，那樣不容人拒絕的表情，從我們長大後的第一次見面就一直緊皺的眉心，還有那通透的赤色瞳仁，我動搖了。

特別是在那顆眼珠子裡面，我能清晰地看到我自己，沒有任何雜物，也沒有任何雜人，就只有我而已，他的眼裡，就只有我一個人，

我抬起手，用力地把他那按在攔網上的手移開，一步步，朝他逼近，“那你答應我一件事，就算輸給我，也不要放棄游泳，不要丟人，輸了也別哭。”

我還記得得很清楚，那個時候，他輸給了我的那個時候，掉下了眼淚。

已經不想再看到他流淚的樣子了，所以，我可以為了他而游泳，但是他就不能因為我而哭，我可以為了他放棄競技比賽，但是他就不能因為我而放棄游泳。

“大賽見。”他丟下了這句話，便走了。

接下來就是最後一次的見面——縣大賽。

他贏了我，他跟我說不會再和我一起游泳，他說永遠都不會再一起游泳。

內心滿溢的恐懼從眼裡露出，眼前凜的身影漸漸地看不清晰，並且變得越來越黑暗，直到整個人徹底融於一片暗藍色當中，心底裡沒有來地湧出一大批悲傷的情緒。

或許這次哭的那個人，該輪到我了吧？

永遠都，不能和凜一起游泳了，明明小時候曾說過要和我一起遊接力的，但是現在，他說再也不和我一起游泳了。

——我沒辦法接受。

像是發了瘋般的，在賽後我不停地在到處找他，但是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可能，已經不會再得到回應了，他不會回應我了，他是說真的，他真的，不要再和我一起游泳了，他永遠都不可能像小時候那樣纏著我要我和他遊接力了，他也不會再露出那樣美好的笑容了，他已經……

走廊內，他坐在一邊的長椅上，露出了笑容。

但是，笑容不屬於我。

站在他面前的是那個叫似鳥愛一郎的男生，他的笑容是給他的，不是我的。

他已經……不再在乎我了。

已經……

不……他是我的。

似鳥已經注意到我，在隨便告了個別後便離開了，我看著凜，站著沒有動，而他也在看著我，同樣沒有動。

我能感受到他眼裡的敵意，他在面對我的時候，眉心從來沒有放鬆過，我一直都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緒，但唯獨他，我沒辦法。

在雙方都不說話的情況下，我也不再等下去，而是大步地走到他的面前，就好像上次他突然衝過來把我按在攔網上一樣，我把手抵在了他身後的牆上，另一隻手則按住了他的肩膀，腰部不斷往下，直到我能從他的眼裡看到自己的倒映為止。

“你幹嘛？”他問。

那有點蒼白的嘴唇一動一動，看得我一陣眩暈，泳褲沒有換下，但是兩腿間卻溼得很不正常。

“明明，我應該不在乎輸贏才對，但是你說再也不會和我一起游泳，我沒辦法不在乎。”

“……所以呢？你想做什麼？”

“我要你，收回那句話。”

“可以。”他說，原本按在凳子上的手抬了起來，緊接著便用力地將我的手移開，“只要你能贏過我，我就什麼都聽你的。”

語氣間滿懷自信，凜把眉壓低，嘴角微微揚起，在這之後，他站了起來，並且不再理會我的存在，而是越過了我，朝著走廊盡頭走去，那壓低的聲則音掠過了我的耳畔——

“但是，沒這個機會了。”

☆、Chapter　2　追憶的距離

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