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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她就把這當成是自己的工作,她要努力多寫,她希望可以讓……可以讓廷漢安心的走。
但也因此,她每晚邊抄寫經文邊不停的哭泣,但是她不停,努力的寫著。
現在,她只希望廷漢在往後可以不用再受苦,可以安息,可以安安靜靜的追求來生……
來生,他可以不要再做流氓,可以做他想做的任何事情……
不知怎的,今晚她或許特別累,邊抄邊哭,讓她的力氣迅速耗盡,寫滿了四、五張紙後,她就趴在桌上睡著了。
就在此時,後頭的門開啟,門外站了兩個人,一高一矮、一老一少、一男一女。
“看來她睡著了。”
“我終於找到她了……”這個男的就趙廷漢!
經過了兩個月不眠不休的尋找,他不只親自尋人,甚至動用了各地警力,終於在這個深山裡找到了這個女人——這個幾乎要讓他發狂的女人。
天知道,他一得知明慧失蹤時,幾乎發瘋……
剛結束臥底、脫離“劉偉強”這個身分的那幾天,他一直躲著不能出面,想暫避鋒頭,哪裡也不能去;而那幾天他也忙著整理證據,幫傲辰的忙,希望能順利起訴劉兆。
因此他完全不知道明慧在音樂會上當場昏倒的事,當然更不知道明慧被送往醫院的當晚就離開了醫院,從此不知去向。
“兩個多月前,我下山處理事情,在山路上看到她;她就坐在路旁,看起來……精神不太好,她說她走了很遠的路,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結果竟然走到這附近來。”比丘尼對著趙廷漢解釋,沈明慧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趙廷漢眼睛看著那個趴在桌上睡著的女人,耳朵專心聽著。
“我看她好像很絕望的樣子,很擔心她會尋短,所以就把她帶回精舍,這段時間,她都住在這裡。”比丘尼看了這個年輕男人一眼,“她跟我說,她喜歡的那個男生死了,她也活不下去……所以我讓她在這裡每天都做很多事,希望她可以忙到忘記要尋短。”
他聽得很痛苦,沒想到自己的假死竟讓明慧這麼傷心。事實上,死的是劉偉強,不是趙廷漢……
“你……就是明慧說的那個阿漢吧?”
苦笑,“是我。”
笑著點點頭,“我就在想,明慧不像是個命苦的女孩,這種事情不應該發生在她的身上。”
“是我的錯……”
比丘尼笑了笑,開口卻是道歉,“我要說聲抱歉,為了讓明慧不胡思亂想,為了讓她有事做,可以分散注意力,我騙她說,抄寫佛經可以超渡亡魂,抄愈多愈好。所以這兩個多月來,她每天晚上都在這裡,整晚都不睡覺,一直抄寫佛經,沒有間斷的抄寫。”
趙廷漢聽了,全身震動,那種感覺無以言表,那種感動無以復加。明慧竟然為了他,做這麼多。
“好幾次我要她早點去睡,她卻說她要多抄幾遍,她希望……可以讓阿漢安息,下輩子可以投胎到好人家,她想為阿漢多做一點事,她說這是她現在唯一能為阿漢做的事情了。”
趙廷漢紅了眼眶,握緊拳頭。他死了,她竟然還在為他著想,他真的對不起她,他到底為她做過什麼?
重逢以來,他讓她失望、讓她傷心、讓她哭泣,現在又讓她為了他,整夜不眠,只希望死去的他能安息。
這輩子,他真的對不起這個女人。“謝謝你,謝謝你這麼照顧明慧。”
“看來是有點誤會啊!趕快把明慧帶回家吧!”那位比丘尼退了下去,將空間留給這對年輕男女。
趙廷漢脫下鞋子,走進屋內,輕聲來到書桌旁。
明慧趴在桌上睡著,眉頭緊皺,似乎睡得很不安穩,臉頰的淚水未乾,顯見剛剛才哭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