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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君昀臨走前看了看女兒燒紅的臉,摸著她的小臉輕嘆了口氣。
齊奚衝他笑個不停,也不說話。
平哀帝站一邊眼睛只管瞅她,也是不言不語,黑黑的眼眸暗沉又泛著微弱的光。
爺倆又走了,出門的時候步子還不急不緩,一下了殿階,往殿門走的步伐又快又急,謝慧齊站在大殿上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一直到他們消失。
站她身邊的齊奚抬頭看著她沒有什麼表情的臉,也不知母親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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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公夫人住進宮裡,也是選了最恰當的時機,蚊兇,姬英兩塊屬地的歸置安排,外放的眾百官員已經讓朝廷眾人忙得腳不沾地了。
平哀帝也是個逆他者亡的,誰在他面前提後宮的事,誰就死路一條,強威之下無人開口,誰也不想在這等時候為皇帝的後宮斷送自己一生的前程,牽累家族。
國公夫人進宮朝中有風聲,但無雨點,即便連趙派也不再皇帝面前找不自在了,趙益樓這時候的權力也被壓制了下來,他這個右相相當於被皇帝架成了空架子,內閣有事商討,平哀帝往往都不會叫他,久而久之,右相成了忙碌的朝廷官員間最閒的人,即便是他得力的家臣領的令也要比他的多。
趙派人得重任,遂這個領頭的這時候沒什麼用處,也就可有可無了。
等京中所有書生都對平哀帝歌功頌德時,趙益樓的幾個兒子也被京中的世族子弟隔絕於外,求娶他趙家女的家族也不再吱聲,嫁出去的女兒的夫家也敢娶小妾了,一片喧鬧之中趙府被孤立於世,趙相也就徹底領教了齊國公的殺人於無形。
勤和殿一片安寧,齊奚也就夜晚回她的長信殿去,白日都呆在母親那。
謝由這段時日跟在謝二郎身邊,七日過後,謝二郎帶他進了宮來見她,與她道,“小子太聰明瞭。”
謝慧齊點頭,可不就是如此,聰明得驚人,學什麼便是什麼。
他過目不忘,學什麼都能飛快領悟精髓,完全不是一般人能比。
“我想帶他去江南住一段時日。”謝二郎摸了摸坐在他身邊的謝由的頭。
謝由對他顯得要比對謝慧齊親近得多,謝二郎摸他,他抬頭看他,還會挨他捱得更近一點,把頭靠在他的小腿上,他的雙腿在地上舒展開來,臉上還是那副面無表情,野性難馴的樣子,卻難得的顯得無憂無慮。
謝慧齊沒說什麼,只是低頭看他,問他,“你去了,會不會念我?”
謝由冷冰冰地看著她,不說話。
“不過離你去的時候還有段時日,你這段時間多來看看我,行不行?”謝慧齊再問他。
謝由還是不回她的話,只管拿著冷冰冰眼珠子一動不動地看著她。
謝慧齊也不等他的話,抬身對弟弟道,“你帶他多來看看我。”
“最近就住宮裡了?”
“嗯。”
二郎點點頭,“我最近要呆兵部,還有要去西北跑一趟,儘量。”
“也要帶著他?”
“帶著,”二郎彈了彈野小子的頭,與家姐道,“跟著我能學不少在家裡學不到的,他與我也合得來,真的就跟是我兒子一樣,阿姐,你是看我可憐,幫我撿了個兒子回來?”
謝慧齊哭笑不得搖頭,唏噓道,“真是為了你們操碎了心。”
二郎臉皮厚,笑著點頭。
謝慧齊不太管國事,後來也不太管兩個弟弟的私事了,但她也是知道大郎二郎這些年沒少做事。
他們在東北,西北都建了很大的農莊牧場,讓在戰場下退下來的殘兵傷將們帶著家人生根發芽,建立他們自己的家,也讓這些老兵們在軍營擔當教頭之職教導新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