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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天清觀。
齊望在此途中瘦得皮包骨,齊潤也在一路中不再喜愛嬉笑玩鬧,那些往日藏於他眉宇之間的跳脫在前往梧州的路中消失了。
齊奚也不再問母親為什麼,她不再有許多的問題可問,人卻變得更忙碌了起來,她安排家中的人手,親手替三弟煎藥,找總是一個人待著的小弟說話,也會親手做一碗甜湯送去與父母喝。
人忙起來就沒那麼多可想的,許多事你只有去做了才會有答案可見,這是母親曾與她說過的話,齊奚真的做到了,才發現原來磨難能讓人這麼快快長大,把她想了幾年都沒想透的明白,用事實在短短的時日就教會了她,從此刻骨銘心,再也不能忘卻。
齊國公一入梧州,梧州知州謝元景當天就帶了人在城門口迎了他們,齊國公要進天清觀,謝元景見不能勸說他去已經準備好的府邸,便也只能送了齊國公入了天清觀。
沒幾天,齊國公府把所有天清觀的奴僕都送回了州衙,謝元景當天又去了天清觀罪,得知齊國公府有自己的奴僕即好,不是他對齊國公不誠,告罪了幾番便出來了。
謝慧齊把天清觀裡他們所住的地方的人都挪了出去,但已經入住天清觀的道士就沒那麼好打發了。
在天清觀住下後,齊望的臉色也好了些,自入梧州就沒出天清觀的齊國公也開始出門。
梧州的冬天格外的冷,齊君昀往往回來臉都是冰涼一片。
梧州上下的官員他帶著沈從他們見了眾多,上下一片悲憤,個個都念著張大人的好,說張大人一定是被人栽災陷害才汙衊齊國公的,他們一定會幫著齊國公洗清張異身上的汙名。
但齊君昀未提他們一路被刺殺之事,他沒有刺問,這些人也沒有一個提起,所有人都在一片詭異的氣氛中裝著無知,都不去捅那一塊人人心知肚明,一捅天就會破的皮。
“爺,裡面的人自成了一張無衣無縫的網……”這日從府衙的會堂出來,沈從走到了還未上轎,揹著手看著空無一人的坪堂的齊國公身邊,“自己人已經不再是自己人了,即便是我師兄,他們一個都不可信了。”
謝元景是他的師兄,他們乃同一個授業恩師,同窗十餘年載,後來學業有成,他們也同投國公府門下,在先帝在位期間,他師兄受國公爺之令前來江南投入張大人其下為官,而他留在了京城入了順天府當了個主薄,同為國公府門客,他一直以為等他師兄回京,兩人還能入金鑾殿同朝拜見聖上,他們師兄弟二人能成為他們授人恩師一輩子的驕傲。
但現今看來,這個願望怕要成空了。
“嗯。”齊君昀轉了轉手中夫人塞給他的山核桃,淡應了一聲。
“國公爺,您還沒走?”謝元景一出來連忙舉揖,“您恕罪,下官已跟諸位大人告了個假,公事下午再談,先出來送您一趟。”
齊君昀轉過頭去,看了他一眼。
“牧之……”齊君昀又回過了頭去,叫了他的字。
“學生在,國公爺。”謝元景快走到了他的身邊。
江南的冬天陰雨不斷,齊君昀來了七天,下了五天的雨,這天色陰氣沉沉也死氣沉沉,今天難得的沒有雨,天色也還是一點都不見亮,“你長子今年多大了?”
謝元景頓了頓,隨即沉聲道,“回國公府,今年虛齡二十有一了。”
“大了,”齊君昀又看了看天色,半晌後方低下頭看向他,淡道,“成親了?”
“成親了。”
“有孫兒了罷?”
“有兩個。”謝元景回答得甚是簡潔。
“我記得你乃宜安人士,你們謝家在當地也算是望族罷?”
“回國公爺,算是。”謝元景虛虛應著,低下了腦袋。
“族中有多少人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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