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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麻煩。”
“是麻煩,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劉氏拉著她的手就往老爺的屋裡走,“你們的婚事若是成了,你想想你以後的身份是什麼?一府的主母,麻煩事只比我們府裡多,不會少。”
看她屬意的那個小小年紀就已經開始支手遮天的人的手段就可知,那國公府高高在上,神秘莫測,卻也是龍潭虎穴,不是鬧著玩的。
劉氏跟林玲一進林老爺的書房,林立淵正拿著齊國公府的請帖在皺眉。
“老爺……”
“爹……”
見妻女都來了,林立淵把請帖給了夫人,琢磨著道,“你給玲兒做幾身新衣裳。”
“已經做了,多的是。”劉氏仔細地看著請帖上那帶著若隱若現金光的字,覺得自己看錯眼了,問,“老爺,是有金光吧?”
“嗯。”林立淵把帖子翻了個折,折黑,又吹了火折點了點讓她看,“你看……”
一片金光全在眼前閃,個個字都跟長了翅膀似的要從字上飛出來。
“他們家的拜帖長這個樣子?”劉氏輕嘖了一聲。
“他們家身邊下人穿的衣裳都比咱家好,老易說,他覺著他每次國公爺身邊的下人都穿的新衣裳,”林元帥依舊板著臉,只是這時候臉板得更死了,“天天都是新的。”
好浪費。
也太攀不上。
“那又得多準備點嫁妝了。”林元帥是不說教女兒的,仗著這點,劉氏雲淡風輕。
女兒想嫁,她自也是想把女兒送進國公府的,嫁妝不夠,她再想辦法添。
“你看著辦罷。”林立淵想想這些年先帝賞了他不少好東西,實在沒得法子,就把這些東西全搭進去就是。
“嗯。”劉氏點點頭,她家老爺一輩子凶神惡煞的,火大起來就在她跟前晃拳頭,但好在拳頭一直沒晃下來,拿回來的東西都給她,也從沒有什麼對她捨不得的東西,以至他這張醜臉就是老了要是變得更醜了,她也還是可以再忍忍的。
“你沒見過齊國公罷?”林立淵又突然說了一句。
“我沒見過啊。”劉氏抬頭茫然,她來京這麼多年,連上街都要悄悄地去,什麼時候能見到那個只有皇帝能見著的齊國公了?
連齊國公夫人也只見過一次,不過只一次也足夠印象深刻了,國公夫人那天穿著一身白衣,她隔著人群看了她一眼,那半掩在狐裘裡的臉蛋似雪,跟狐裘的白毛混在了一塊分不出誰淺誰淡,長得跟不是個真人似的,她前去請安時她那下巴微一點,她當時不知為何心生畏懼連她的臉都不敢看,隨即就被她身邊的丫鬟婆子請到了一邊,爾後,她在國公夫人面前站的那一瞬間聞到的那一縷清香就在她鼻子邊香了一天,到第二天才散。
這也是劉氏想把女兒送進國公府的原因之一,她想讓女兒進去過過真正鐘鳴鼎盛的日子——也順帶把她的兄弟帶起來。
他們父親是泥腿子出身,又當了這麼多年的孤臣,只有齊國公府才能把他們帶起來。
林玲這廂也是站在父母身邊聽著他們說話,瞄幾眼他們手上的金帖,也沒插話。
齊璞說齊國公府是什麼樣的,等她以後進去了就知道了,她問他娘是什麼樣,他說一個嘴巴一個鼻子兩隻眼睛兩條眉頭一張臉,問了跟沒問一樣,她是把他打趴下也好,撒嬌問他也好,都是這幾句話,問了兩次齊璞覺得奇怪,她也覺得沒趣。
但她娘說長得跟不是個真人似的,林玲不好把這句話問出口,也是真想看看長得不像個真人似的是什麼樣。
“齊國公,嗯……”林立淵不好說那人,沉吟了一聲。
林玲看向父親。
“齊璞跟他長得相似……”林立淵想了想道。
林玲頓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