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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無論在內容或在形式上,雙方爭論非常激烈。希特勒臉上的表情不斷在
變。這可看出,他的印象也是深刻的。勃洛姆堡和弗立契之行為的每個細節,
都明確地向希特勒表明,他的政策遇到的並不是同意和鼓掌,而是客觀矛
盾。&rdo;牛賴特也同樣冷淡。他警告說,法國和義大利並不像元首想像的那樣
一定會開戰。雷德爾海軍元帥雖未參與論戰,但很明顯,他也是持懷疑態度
的。
會議於晚8時15分結束。希特勒走後,戈林將雷德爾拉到一旁釋疑。
奇怪的是,適才還持反對態度的勃洛姆堡,也在祈求海軍元帥不必對元首過
於認真;元首的那番話,不過是要促一促弗立契,讓他加速軍備而已。德國
根本不會與英國發生海上衝突。離開總理府時,雷德爾如釋重負,覺得希特
勒並不真是要發動戰爭。畢竟,海軍連一艘服役的艦隻也沒有,陸軍和空軍
也毫無準備。&ldo;我們之武裝起來,絕不是為了戰爭,而與英國開戰&rdo;,他回憶
說,&ldo;則完全是瘋人之舉。&rdo;
另一方面,牛賴特卻對元首的話置信不疑。但是,直到返回辦公室後
他才真正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他病倒了,不得不叫醫生前來。因受良心的驅
駛,不到48小時,牛賴特(後來為此事幾次心臟病發作)便把保密的誓言
擱在一邊,與貝克和弗立契兩位將軍相會於本德勒大街,商討誘使希特勒放
棄戰爭計劃的方法。兩位將軍答應盡力而為;若沒有百分之五十以上的必勝
權,他們是不想打的。三人一致同意由弗立契再次向元首強調,如發動戰爭,
在軍事上是蠢舉。然後,牛賴特再與元首辯論政治上的問題。
弗立契確曾於11月9日在貝格霍夫會見元首。會晤結果如何,他雖
未曾留下記錄,但在當天給他的好友馮&iddot;舒茨巴爾男爵夫人的信中說過:&ldo;新
的難題接踵而來,而在我出發之前又必須解決。我真是精疲力盡了,比你在
我外表上看到的要嚴重得多。&rdo;幾小時後,他便出發前往埃及。他的論點肯
定未產生什麼效果。希特勒對牛賴特連見都不見。
在那次重要的會議上,希特勒是否言不由衷?是否如同戈林所說,如
同勃洛姆堡和雷德爾相信的那樣,他是在演戲?或者是,對他之心靈罕見的
一瞥?從他的未發表的著作來看,以及從他發表的眾多的演說和對生存空間
和猶太人的諸多說法來看,他講的全是真心話。兩星期後,他在宗特霍芬又
作了一次講演,同樣認真地警告政治學員,若沒有足夠的生存空間,德國是
不能生存的,為達此目的,必須冒險進行戰爭。
他在那次決定性會議上講的那一番話雖然不就是戰爭的藍圖,但它確
表明,如果外交威脅失敗,他將可能採取何種行動。即使要冒大險,他也決
心發動一次外交戰。到1943年時,採用外交訛詐的手段也好,採取一系
列的閃電戰也好,他必須清除一些較小的、初步的障礙:首先是捷克斯洛伐
克,然後是波蘭和法國。他希望能爭取英國中立,若做不到這點,他也要在
軍事上教訓英國,強迫它不要過問大陸上的事情。這樣,到1943年時,
他便能掃清道路,發動大戰‐‐並將首要的敵人俄國打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