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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女人!”五指滑到她的手臂,反抓住她的手指。若不是她手心又在發汗,真又要被她這若無其事的笑聲給騙去了!
“你明知我雙眼失明,只能憑著聲音來揣測,你老是不肯透露你的情緒,要我如何長久跟你相處?”
她怔住,脫口:“長久相處?”這句話真是意味深遠,讓她不由得抬頭注視。
夜太沉,看不見他微紅的耳根。
“阮爺,你這句話是會讓我胡思亂想的呢。”
他哼了聲,扣住的動作不放,道:“你帶我回秋樓。”
“是是是。”她也不問陳恩那孩子去哪了,回頭看了眼畫室,畫室內仍有燭影,她不再留戀,牽著他往秋樓的方向走去。
夜裡的阮府,四處可見東方非的隨身武士在守夜,她隨意看了一眼,並不放在心上,只道:“當個官也真辛苦,還得防刺客。”
阮臥秋聞言並不多作評論,反而問她:
“陳恩說你跟令尊沒出來用晚飯。”
“是啊,我爹在教我如何作畫……”她偷覦他,隨時都有捱罵的準備。“阮爺,你雖眼盲,可也是個聰明人,應該猜出我並不如眾人所說的那般有天份,你彆氣我啊,杜三衡之名會在畫界傳出名號,實在非我跟我爹預料之內。不論是田老爺的仕女屏風或者流傳市面的畫作,全是我爹跟我一塊合畫的。”
“兩人合畫?”
“說合畫是抬舉了我。”她笑嘆:“一張油畫裡,只有三成是我畫的,若畫不好,修補的功夫還仗我爹呢。他曾是宮廷畫師,姓名在宮中有記載,他不想姓名在坊間曝光,於是就用我的名了。不過,阮爺,畫肖像的技巧我是有的,只要你別太計較功力如何。”
他停下腳步,連帶著讓她跟著停下。
“你曾說你爹自盡了。”
款款,這麼久的事還記得。她扮了個鬼臉,笑道:“我爹是曾要自盡,可惜失敗了。”頓了下,唇掀了掀,終究隱忍下來。
他彷彿察覺了她的異樣,皺了眉,然後說道:
“我看不見你的神情,自然不能得知你的心事,如同我看不見你的長相,自然無從想像在你臉上表露出的喜怒哀樂。”他平靜地說:“也許,終其一生,我只能憑藉想像,幻想你的長相、你喜怒哀樂時的神情,而無法讓你的真貌烙進我的眼內,這樣也可以嗎?”
杜三衡聞言,先是愣了愣,後而想透這平靜陳述下的真正涵意,頓時一陣錯愕!
他他他……他這是在許下諾言嗎?
“杜三衡?”收緊指間力道,將她握得緊緊的。
“阮、阮爺,你你你……”真是沒有用,摸上發熱到自己不用看也知暈紅的頰面,暗惱他的情意來得這麼突然,連點心裡準備也沒有。情意啊……她咳了咳,唇抹笑道:“阮爺,你是何時喜歡上我的?”實在太好奇了!
“哼!”
款,就知道他這個樣兒。她摸摸鼻子,認了命,嘴角還是忍不住得意地翹起。
“阮爺,你看不見我,那真是可惜得緊。不過也無所謂,我看得見你,那是最重要的了。大不了以後我天天告訴你,我的相貌與穿著,久而久之,即使是幻想,也有八成像我。”
視線慢慢移到交握的十指。這麼純情啊,連點逾矩的行為都沒有……這大概是他的極限了。喜歡上一個太過正直、不解風情的男人,不知是好是壞啊……但肯定她會憋得很難受。
她垂下眸,再抬起時,又是滿面笑容,輕聲道:
“阮爺,從小我爹就教我做人要自私自利,我還記得有一年,他帶我上城裡吃飯,正好遇上了個高官為民犧牲,他告訴我,只要一年,就沒人會記得那高宮的所作所為,不如自私點,為自己打算……他還教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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