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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血流不止,最後導致貧血。暈的我每天都分不清白天黑夜,小雀斑還抱著我晃來晃去她可能覺得這樣我會舒服一點,可哪知道貧血的人對動作很敏感,每次她哄我的時候,我都覺得自己好像要飛到帳篷外面去了,只能閉上眼儘量剋制眩暈的感覺,而她卻以為她把我哄睡著了,於是我每天都要忍受坐過山車一般的感覺,其實我大可以哭兩聲或者做出難受的表情,但是每當我看見他稚嫩的臉上寫滿的憐愛,與眼眶中的淚水,我就強自忍受住了一切,儘管有她們的悉心照料,可病情一直沒有好轉,野戰醫院也沒有能力治療,最後我被火速轉移。
轉移的過程我也處在半昏半醒的狀態,只記得自己坐在一輛救護車裡,還是小雀斑抱著我,偶爾清醒的時候看見每個路口都插著一塊牌子,上面畫著一個箭頭,箭頭指著其中的一條公路,箭頭的後面寫著:往唐山。
不知過了多久,我們開進了天津,滿眼望去,一樣的廢墟,一樣在忙碌的人們。這次大地震天津一樣受到了波及,由於天津處於九河下稍,土質鬆軟,而且現在地下水位很高,還沒有像以後那樣由於過度抽取導致枯竭,所以當強悍無匹的地震波傳來的時候,土地迅速液化,整個天津像是建築在果凍上一樣搖晃不止,本已有所衰減的震波被加強,並且在周邊岩石地貌上充分反彈,最後達到了烈度Ⅷ~Ⅸ度的破壞。與唐山直線距離相等的北京卻沒有這麼大的災害。不過天津還算是幸運的,畢竟震中不在這裡。
車子穿過大片的廢墟,停在了幾個簡易臨建棚的前面,門前立著一塊牌子:天津市兒童醫院
幾個頭髮花白的老大夫為我做了檢查,並且詢問了我的病歷,最後幾個人同時搖了搖頭,小雀斑已經明白了,咬著嘴唇哭了出來,有幾滴熱淚滴在了我的臉上。
“這孩子的症狀很奇怪,我們也說不清楚原因,可能是和地震有關吧?”
另一個介面道:“如果裝置還在,我們倒是可以再作進一步的檢查,可是現在……就算是查出病因,這麼多嚴重的併發症也……”
說完幾個人同時沉默的低下了頭。
“就是說……沒救了?”小雀斑還不死心的看著他們。
其中一個年紀最大的忍不住開口:“就是送到國外,這孩子恐怕都活不過18歲!我們……你要是相信我們,就把孩子留下,我們一定盡最大的努力救他,就算最後……我們也要讓他快快樂樂的過完童年!”
小雀斑抱著我無聲的落淚,我伸出手想要擦乾她的淚水,卻使她哭的更加洶湧。
最後我還是留在了天津,在幾個老醫生的照顧下仍沒有任何好轉,唯一改變的是病發時可以得到最及時的治療,就這樣我度過了1976年。
1977年的春節我是在醫院裡度過的,病情沒有改善我也沒有出院的希望,其實我對能夠活多久並沒有太在意,畢竟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很多事情看淡了不少,唯一讓我遺憾的是,我又一次無法再看見以前的親人了,我原來打算再去看他們一眼。沒過多久我被轉移到一所全託幼兒園,這裡有許多與我相似的孤兒,可以說就是一個孤兒院,院長是一個不苟言笑的中年女人,從阿姨們的談話中我知道了,她的兒子就在地震中去世,所以她主動的承擔了照顧我們的責任。
我所在的是嬰幼兒組,每天都有許多和我差不多大的孩子被放在一塊圈起來的空地上,裡面有一些幼兒玩具,一兩個阿姨站在外面確保我們不會發生危險。那幾個老大夫經常定時的來給我檢查身體,阿姨們也從他們的口中知道了我的情況,所以對我很是照顧,我每天的生活就是吃奶、睡覺和看著別的孩子滾來滾去。
阿姨們覺得我很奇怪,因為我並不和其他孩子一起玩耍,而且也從不哭鬧,即使是練習走路時摔倒在地,我也不吭一聲。還堅決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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