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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至今接觸過的人都不同,她知道華老師華先生和曲小路都對生命有一定的漠然,但那只是活得太久看淡了生死,他們只是看得開,那跟不尊重是完全不同的。
她不能夠再反抗,如果有下一個熱心人看到,那麼那個人就會是下一個犧牲者。
“如果,我跟你走,你可以不再殺人嗎?”
當她不再掙扎,屍鬼的態度彷彿也緩和了,看了她一眼,並不打算對她有所隱瞞,“不能。這個身體還需要更多的進食。”
“多少……?”
“很多。”
桑寧的心沉下來,她順從地跟著他,卻開始分神尋找墨藻的回應。
墨藻不是精神系的妖怪,從困進幻境時,他似乎也被壓制住了。她得找到並喚醒他,這是她唯一的機會。
……
桑寧被屍鬼帶走,她幾乎開始了軟禁的生活,但她發現只要她老老實實不逃跑不企圖離開,她的待遇還是不錯的,屍鬼對她也稱得上和顏悅色了。
可是不逃跑這一點她也是做不到的。她是因為牧文心的死亡才來到這裡留下來尋找兇手,現在兇手就在她身邊,即使她根本不知道該拿他怎麼辦,也猜不到他落進妖管會手裡之後會是個什麼結果,但那似乎都已經不再是她操心的事情,她的責任一旦告一段落就該重新回到救華老師的事情上。
她已經不想再跟屍鬼糾纏不想關注他的結果,從見到他的真面目那一時起,他逃也好被抓也好她都不想管了,她就想回到正事上去,把華老師從那鬼地方帶回來,她想看著華老師而不是這張冒牌的臉。這張臉讓她莫名的難受。
他們躲在一片新建好的水泥胚樓房裡,新建好的樓房陰冷陰冷的,水泥牆和地板帶著未乾的水氣被寒風一吹,桑寧下意識就想打哆嗦。白天還好,一到了晚上精神上的寒冷簡直無法抵禦。
屍鬼幾乎是寸步不離,他也不怎麼跟桑寧溝通說話,甚至有時很長一段時間只是一言不發地坐在窗臺上看著窗外這個對於他來說並不熟悉的世界。
算起來他才只不過是剛來到這個世界兩三天的新生,卻又有承自骨妖和牧文心的一些散碎的記憶,那些透過別人的眼看到的情景,桑寧不知道他是個什麼感覺。
在忍飢受凍了一夜之後桑寧擺不出什麼好臉色,屍鬼像是後知後覺地問她:“你為什麼從來都不笑?”
桑寧覺得自己被自己的口水噎了一下,突然搞不懂這個跳躍——她為什麼要笑?她被囚禁還得順帶賣笑的嗎?
可是想了想跟這個什麼都能幹得出來的惡鬼呆在一起她還是有點慫沒敢說實話,只悶哼哼地別開臉說:“餓了,餓肚子當然不會想笑。”
即使別開了臉也能夠感覺得到他的目光,不知是觀察還是探究,似乎是想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桑寧被那目光看得難受,他冷灰似的視線每劃過一寸,桑寧的面板也涼寒一寸。最終還是忍不住,轉頭直視他說:“人類不吃東西當然會餓!如果一直不吃就會死!你可以關著我,等到我餓死你就再也不能關著我了!”
桑寧提高了聲音掩蓋著心虛,如果屍鬼能相信她的話就好了,只要他稍微在意一下她的生死,至少能把他騙出門去給她弄點吃的的話——
萬一他不相信或者根本不在乎,那麼幾天之後她如果還沒有死,他就會知道她在撒謊。誰知道那會不會惹怒他……
桑寧鼓足勇氣跟他對視著,努力不暴露出自己的心虛。
此時的屍鬼身上穿的一件從半路襲擊的路人身上脫下來的深灰色兜帽衫,他用兜帽和灰白的長髮遮擋住了那一半已經露出白骨的臉,從剩下那隻幾近無色的淡灰眸子裡桑寧看不出任何情感,只能忐忑著,不知過了多久那微微低沉沙啞的聲音才再次響起——“你要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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