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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宛若一愣,急忙扶起她:“這哪用得著你求,你們主僕一場,理當如此的,你去吧!別人若問,你就說是我遣了你過去的就是了。”
青瓷咚咚磕了兩個頭,轉身去了,如意低聲道:“王妃可也是,青瓷姐姐是她從孃家時候,就在身邊服侍的大丫頭,這臨了臨了,卻怎的把她遣到姑娘這裡來了。”
宛若嘆口氣:“你不懂,這才是王妃真心為她打算呢,你想想,若是王妃真不好了,她身邊如今這些伺候的丫頭婆子們,以後那還有什麼風光的結果,不若早早替她們找好了去路,若是我,也勢必要提前安置好你才是,免得死後還懸著心。”
如意呸呸兩聲:“姑娘可是胡說什麼?晦氣死了,姑娘才多大,這未及笄,也沒出嫁,怎麼就提起了這死字”
宛若倒笑了,很是豁達的樣兒:“誰沒死的時候,不過時候長短不一罷了,我不忌諱這些的。”
如意道:“姑娘可越發胡說起來,若是姑娘真有那一天,也不用勞動姑娘懸心奴婢,奴婢必然先姑娘一步去了的。”
今日主僕兩個一番話原是說笑,卻不想後來竟然成了真,這是後話了,暫且不提。
睿親王妃是半夜四更時分去的,喪事辦得很大,王妃既然去了,宛若再留在王府,便不大合適,老太太那裡也趁機派了人過來接了她回去。
王妃殞了不滿十日,宮裡便送了信來,說賢妃娘娘哪裡病了,這是自己的親姨母,且自小常住在宮裡,宛若便跟著老太太進宮去了。
倒真嚇了一跳,這前後才幾月光景,賢妃竟然整個變了個樣,憔悴蒼老不說,以前那股子精神頭也沒了,竟是有一股死氣沉沉氣象顯現出來,彷彿絕望,彷彿了無生趣。
老太太瞧見這光景,那老淚都下來了,待到身邊沒外人,才握著榻上賢妃的手道:“這怎麼話兒說的,前幾月不還好好的,怎的就這樣了,可是個什麼症候?剛才外面聽太醫之乎者也說了一大篇子話,竟是沒聽明白半個字。”
賢妃苦笑了兩聲:“太醫向來如此,不好不壞,不生不死,就沒他們錯處的,老太太何必當真,橫豎是治了病,治不了命,我這才算瞧出來了,爭啊鬥啊都沒用,我爭鬥了大半生,竟然都是個空,都是個空,比不上人家不爭不鬥的,一根頭髮都比不上……”
賢妃嘴裡說的話,老太太跟後邊的宛若是一句話都沒明白,有些顛三倒四,與她平日雍容大度,萬事皆從容應對的模樣,就像兩個人一樣。
即便如此,現在的賢妃,宛若卻忽然覺得她生動鮮活了,雖然透著那麼可悲和淒涼,卻更像一個活生生的女人,而不像這皇宮裡的背景,外面看上去光彩絢爛,實則毫無生機。
宛若自然是知道,皇上前兒下旨,讓四皇子前去清江督軍,如今已在路上了,聽說前兒皇上下旨後,賢妃娘娘就在御書房外站著候見,整整等了一天,偏那日下了整日大雨,皇上最後也沒見,可見狠心絕情。
宛若跟老太太進來的時候,也早發現了,藏月宮彷彿已遠不如過去風光,那宮中奴才太監們,都有些怠惰起來,宮裡這樣的並不少見,攀高踩低在宮中是最為鮮明,所謂紅顏未老恩先斷,宮裡的主子遠沒有看上去那麼風光。
宛若心裡酸酸瑟瑟的出神,賢妃卻突然喚了她一聲,宛若急忙近前,跪坐在榻前,賢妃伸出手,摸了摸宛若的臉,忽然笑了,對一邊的老太太道:“真是越大越像我年輕時的樣子了,卻比我那時靈慧的多,也願這份不容尋常的靈慧,能庇佑著你跟姨母有不一樣的命運吧!”
說著嘆口氣才繼續道:“前幾日,我去給太后請安,太后跟我說,舜清臨死,寫了一封請婚書給太后,言辭懇切,說他死後,期望宛若能嫁入睿親王府,本是姐妹,宛若又蕙質蘭心,才氣卓絕,定能陪伴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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