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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住了近一個月時間,每天按照“脊髓炎”來治療,每天除了照例的一小杯藥丸和靜脈點滴之外,還增加了高壓氧艙治療。
我的長期住院引起了所有親友的關注,沒有人相信向來壯得像頭牛的我會突然間病得如此嚴重,而我確實病了,還病成這副模樣。
對養生頗有心得的父親一直對醫院充滿不信任,他一直認為醫生沒有做對最基本的一件事情,那就是:首先診斷出真正的病因。
在我發病近兩個月之後,一直在網上尋找相關資訊的父親被一則新聞所吸引,這則新聞說的是北京數家醫院早在六月份就收治了許多“怪病”患者,北京友誼醫院熱帶病研究所的紀愛萍大夫在收治到這類患者之後,出於對專業領域的高度敏感和責任心,令她馬上作出了推斷:這些病人都有可能是因為飲食感染了一種叫做“廣州管圓線蟲”的寄生蟲病!在仔細地觀察和詢問了多位病人的症狀之後,紀愛萍大夫發現一條重要線索,那就是這些突然得了怪病的患者們都有同樣的經歷:突然發病,出現嚴重的中樞神經受損症狀,包括肌肉刺痛、觸覺異常、頸部強硬、急性劇烈頭痛和持續低燒,甚至還有患者出現短暫失明。這些病人的種種症狀和我的症狀幾乎一模一樣!
當父親來到醫院,帶給我另一條更加靠譜的訊息:紀愛萍大夫不但在六月二十四日就成功診斷出這些患者的病因,細心的她在調查了這些發病患者的近期共同飲食史後,發現這些患者都曾經在北京的蜀國演義餐廳進食了“香香嘴螺肉”或者“涼拌螺肉”!
為了找到確切的致病源,紀愛萍醫生特地到這家餐廳吃飯並打包了原封未動的螺肉做的菜餚回實驗室做檢驗,並通知了北京市衛生局去蜀國演義餐廳的廚房直接取樣做了檢驗,檢驗的結果是這些被蜀國演義餐廳冒充“海螺”提供給廣大食客的螺肉其實只是一種骯髒的淡水螺:福壽螺。而且螺肉內含有大量廣州管圓線蟲!
蜀國演義!?我一下子就跳了起來,這家餐廳就在我們北京住處僅隔一條馬路的地方,我們不止一次在那裡宴請過自己的朋友。二鍋頭滿一百天的時候,我們還差一點決定在蜀國演義擺“百歲宴”宴請北京的親朋好友們。
而那所謂的“涼拌螺肉”,我更加記得清清楚楚。因為我非常喜歡吃海螺,當時我們為了宴請來北京參加學術會議的臺灣朋友,特地選擇了這家離家很近的餐廳,這家餐廳不但裝修、菜色都過得去,而且還有雜技和川劇變臉表演。我清楚記得我們在這家餐廳點過“涼拌螺肉”,從事過多年遠洋漁業工作的我因覺得口感有些異樣,還特意問過服務生,服務生堅持告訴我說那是海螺!宴請朋友時,第一盤螺肉上來很快就被我帶頭消滅了,於是又立即再點了一份讓大家分享。
天哪,原來真是我貪嘴惹的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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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怪病謎底就此揭開!
雖然我們看到確診的希望,但W醫生卻斷然否定了我們的“非專業判斷”,他告訴我,我的確是得了“脫髓鞘性脊髓炎”,而不是什麼聽都沒有聽過的寄生蟲病!他說哪有看看報紙就知道自己是得什麼病的?天下哪有這麼容易的事情啊?都這樣,還要醫生幹什麼?
但W醫生仍然無法解釋我為什麼會染上“脫髓鞘性脊髓炎”,他說這種病的發病機制非常複雜,很難說得清楚。
接下來的幾天,“北京福壽螺事件”大規模見諸媒體,父親更與我在上海的乾爸乾媽連手,從專業網站上搜尋關鍵詞“廣州管圓線蟲”等等,並將一篇篇與此有關的文章列印出來帶到醫院給我看。
即便在我們數次向W醫生明確提出我很可能感染“廣州管圓線蟲病”的懷疑後,W醫生依然堅持他自己的觀點,而沒有讓我做更進一步的跨科會診。
八月下旬在北京,關於福壽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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