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第3/5 頁)
被丟到鐵盤子裡,應景地“噹噹”兩聲,就像砸到心尖上一樣,她立刻就不太行了,手指頭都攪在一起。
身後的人眉頭也蹙起來,他將雙手貼在小朋友的肩膀上稍帶力度地捏了捏,這才很是鄭重其事地問醫生,怎麼需要這麼誇張。
醫生看起來約莫四十來歲,很利索的阿姨,說話也是直來直去不拐彎:“下牙阻生智齒,個頭大還是橫向的,藏得也深,得給它用鑿子鑿碎再弄出來。”
沈與爾整個人都懵了,就目不轉睛地盯著醫生說的鑿子跟錘子,這……還能活?!她反身就抱住陳顧返的腰,張著嘴巴咿呀:“叔,我要死了。”
他問醫生疼不疼。
“還行,因人而異。”醫生示意可以開始了,“先上麻藥,這姑娘不老實,你按好她。”
陳顧返見小朋友快要渙散的眼神跟強忍著的眼淚,一陣心疼,他把臉湊過去哄她:“乖,我在。”
醫生就跟旁邊搖著頭笑,說沒見過給緊張成這樣的。他說我們家小朋友痛感太低,不行。眼睛就一瞬不瞬地盯過去,從打麻藥到開刀,她似乎還好,只是一個勁眨著眼睛不知所措。
一聲工具碰撞的聲音,醫生換了把刀,開始剔除牙齦組織慢慢找這顆智齒的根部。陳顧返眼睛眯起來,難得露了情緒,問:“沒問題嗎?”
太多血了,就從嘴角順著下巴,流到衣服上,越來越多。
醫生倒是雲淡風輕:“哪有動刀子不出血的。”
沈與爾看不到自己血腥的一幕,除了有些緊張,看起來並不痛苦的樣子,他略微放心,手心還是有些發汗。
“太深了。”醫生從工具盤裡換來趁手的傢伙,刀子、鑿子、錘子輪番上。錘子砸下去第一下的時候,沈與爾開始掉眼淚,大顆大顆的掉。
這種感覺,還有這個聲音,腦子都要炸了。
陳顧返將她快要掐進肉裡的指尖握在手裡,特別涼的指尖,都是汗。他斂著眉眼不怎麼想看,又擔心出什麼問題。
“好了,要開始了噢!”醫生讓她緩了2秒,“趕緊給她擦擦,這眼淚流的。”陳顧返不太想說話,只小心翼翼地用紙巾給她擦臉。
要……開始了!?
沈與爾整個人都慢了半拍,水濛濛的眼睛睜大看過去,大氣也不敢喘一下,詢問:剛才捶半天不是?
醫生就樂:“剛才鑿掉你一點骨頭,不然出不來。一會兒智齒還得鑿碎成幾部分。”
骨頭!!!
陳顧返手頓了一下,眼睛眯起來,渾身疼!
“來……吧!”沈與爾好像很鎮定地將眼睛緊緊閉起來,安慰自己,沒關係……沒關係。但從她閃個不停的睫毛一下子就看出,這個小孩害怕得不得了,好像一塊丟到案板上要割的肉。
“您輕點兒。”陳顧返特別誠懇地跟醫生說,他不得不蹲下來,將五個指頭都擠進小朋友的指縫,反手握住。
醫生“嗯”了兩聲,就將鑿子頂在她的智齒上,錘子直截了當地敲下去。只一下,就那麼挺使勁的一下,沈與爾“哇”一聲哭出來。
疼,太特麼疼了,什麼麻藥都是騙人的。
這種樣子的小孩,醫生見得多了,也不做停,還是一錘一錘地使勁敲,每一下都是不輕的力度。
陳顧返去咬自己的下嘴唇,特別不舒服地蹙起眉頭,小朋友的衣服上還是血淋淋的,手就緊緊抓著自己,這種依賴跟求助的感覺,他的心都要碎了。
真的,從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因為一個人這麼心疼。他特別想說,不拔了,乾脆就這麼走掉算了,我們再想溫柔點的辦法。
重重喘口氣,他捱過去,扶住她的臉,很輕很輕地在她耳朵邊說:“小爾,別怕,你看著我。”這一下一下的聲音,頭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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