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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為能夠養得起太太才是真男人。但是,目前我們還沒有積蓄,白天我在家裡閒著也怪無聊的,這樣吧,我還是在美容院打工,只不過每週只去三天,這樣,既可以照顧好家務,又可以消磨一些閒暇時光,更何況那些姐妹也都捨不得我辭掉。”多麼善解人意的好姑娘啊,她怕傷害我的自尊心,完全不提她的收入可以補貼家用這樣一個現實。我緊緊地將她攬在懷裡,心裡發誓,一定要讓她過上比別的日本女孩——哦,不,別的日本主婦更好的生活。
由於畢業後我取得了“日本人配偶”的身份,而我在歌舞伎町的工作主要是在夜間,因此白天在家裡的時間比以往多出許多。有時,我中午起來,吃完了久美子上班前做好的日式飯菜,便複習一下服裝學院的功課,然後思考如何在歌舞伎町保持並發展自己的事業。而如果遇到久美子不去上班的日子,我們往往整個白天都賴在床上,體驗新婚燕爾的甜蜜。
像久美子這樣出生在60年代的日本女孩,對於中國的瞭解可謂微乎其微。她總是好奇地問我:你的家鄉有竹林嗎?你媽媽很漂亮嗎?留學日本回國的人都會受到重用嗎?不會被懷疑是間諜而被監視嗎?
因此,往往是在我們激情過後,她趴在我身上,一面開啟電視機或者音響,一面聽我向她講述我在中國的故事。
說起來,我在日本忙碌了這麼久,如果不是久美子刻意地詢問,我都忙得記不起來了。湖南的山水,母親的笑容,還有我們一家坎坷的經歷,那一切,就像一陣風一般,因為久美子的好奇,重又吹到了我的面前。
我母親兩歲時外公去世,外婆靠在長沙一個大資本家的家中做女傭維持生計,把我媽媽拉扯大。在當時,女孩子是很少有機會受教育的,但幸運的是,那個資本家出錢,送我媽媽到重慶師範學校唸書,所以我媽媽成了一個讀過書、有文化的女人。
在和我爸爸結婚之前,媽媽有過一次婚姻。她的第一個丈夫參加過國民黨,他們的婚姻隨著他的被鎮壓而結束,並留下了兩個孩子,就是後來成為我的同母異父的哥哥、姐姐。爸爸是在湖南師範學院畢業工作後,經人介紹認識我媽媽的。儘管我媽媽比我爸爸大了五歲,那時還帶著兩個孩子,但是她的知識女性的氣質吸引了我爸爸。
父親在文化大革命期間串聯到北京,當時他是湖南著名的造反派“湘江風雷”的第三把手——政治部主任,時年四十歲。
我小時候很崇拜我爸爸。在我眼裡,他是個很了不起的人。爸爸年輕時參加過解放軍,立過軍功。從部隊復員後,進入湖南師範學院中文系讀了兩年書,畢業後在一所中學裡當語文老師直到退休。爸爸愛好文學,能講會寫,還寫得一手好毛筆字。我六歲時爆發了史無前例的“文化大革命”,他那時三十###歲,風華正茂,參加造反派,遊行、演講、寫橫幅、寫大字報,很是風光。記得那時爸爸常常是在幾千人上萬人的群眾大會上,腰間別著手槍,手拿話筒在臺上演講,好神氣好威風。他是當時湖南最大的造反派組織之一的“湘江風雷”的第三把手,是“湘江風雷”的“政治部主任”,主要是寫大批判文章、做演講。他沒有參加過打砸搶,所以日後在“文革”結束後的政治審查中得以過關。
印象中我爸爸是個喜歡錶現自己、愛出風頭的人。他很喜歡寫東西,在部隊的時候就寫過劇本、迷歌(一種民間文學體裁的作品),還發表過迷歌集。後來還成為湖南省文聯的民間文學協會的會員。然而很多年後,我家遭受了一場重大 “變故”,也和他的這些個性和愛好有關。
第九章 往日回首(2)
1960年8月27日深夜,我出生在中國湖南省長沙市第一人民醫院。
那時正是全中國糧食極度短缺之時,從1959年開始的三年自然災害與1958年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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