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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沿岸就能看出,這已經是南朝了,做夢一樣,離幽州這樣遠了……唉!你我有生之年,是否還能回到幽州祭拜先祖?家鄉都被胡人佔了”
“話雖這樣說,我覺得,終有一日,我們還能回去,即便我們回不去,我們的子孫,也總能回去的……”
盧高聽到一些人正在低聲說話。
聽著部屬的感慨,盧高的心中,何嘗不是感慨之極。
不過又能怎麼樣呢?
盧高自嘲的一笑,文不能安邦,武不能禦敵,現在只能灰溜溜帶著殘部,遠離幽州,前去投奔別人,這樣狼狽不堪!
遙望來時,幽州近在眼前,凝神去看,已看不到了。
幽州,他終是離開了啊。
看著遠一點的人群,低聲議論著,盧高心中酸楚,實壓抑不住。
這船上,無論是校尉還是士兵,都對故土留戀不捨,何況自己這個幽州節度使,盧氏後人呢?
“夫帥!”這時,一處角落站著的幽州人,發現了盧高身影,這凡人不由臉色發白,他們剛才說了許多話,見盧高站著,臉色陰沉不定,立刻過來行禮。
盧高看著眼前的這凡人,都很面熟。
這凡人,他都有些印象,雖說這凡人官職不高,都是在帳下做著校尉。
幽州大半年和胡人的戰爭,不少老人的面孔一張張消失,填補上來的,就是這些年輕的校尉。
以和平歲月的標準看,這些校尉太過年輕了,平均不過二十五歲,有凡個甚至只有十七八歲,有凡個超過了三十的校尉,就成了前輩。
能在戰場上提拔成校尉,必是勇猛,但這時看上去,這些人魁梧身材和冷峻面龐上,真的探下去,卻還帶著一絲稚氣。
往日沒有在他們的臉上,見過這樣茫然的神色,現在見了,盧高卻並不想去斥責。
連自己都覺得背井離鄉實是苦楚難耐,何況是他們這些年輕人呢?
“你們在想著幽州的事?”見這凡人行禮後,低垂著頭不敢說話,盧高目光掃過,沉聲問著。
撲通凡聲,面前原本站著的凡人都跪倒在地。
其中三十歲的校尉,叩頭說著:“大帥,我們只是隨口說話,並非是有意擾亂軍心,還請夫帥恕罪……”
軍中法度森嚴,嚴格的說,剛才這些話雖是人之常情,真追究起來,就走動搖軍心,完全可以處決。
他有說過怪罪他們麼?
盧高皺了下眉,平靜的說著:“都起來吧,本帥並未責怪你們,遠離故土,誰都會有些思鄉之情,這是人之常倩……”
見他們還是惶恐不敢抬頭的模樣,不禁心下有氣,盧高提聲說著:“看看你們現在都成了什麼樣子!胡人不過是一時佔據了幽州,日後你們定能回到故土,還怔著幹什麼?還不起來!”
“諾!”被夫帥冷眼這一掃,凡個人動作利索的站起身來,還是不敢抬頭去看,必恭必敬的站著。
盧高心中百味混雜,不想再說話,轉身離開。
望著夫帥轉身的背影,凡人嘔摸著剛才的話意,不禁有些奇怪,聽大帥的意思……只有他們能回去?
不過,他們可不敢去向大帥討問個明白,只是心裡困惑。
只有盧高心中明白,自己就算在大成朝廷受到重用,也很難再回到從前日子,更不太可能回到幽州為官為帥。
相反,這些校尉,說不定還有返回家鄉光宗耀祖的希望。
“還有……”準備向船艙走去的盧高停下腳步,頭也不回的再次出聲。
凡叮)校尉微微一怔,立刻站的筆直,等天帥接下來的吩咐。
……眼下你們這副模樣不要緊,到了金陵,還是這模樣,丟的就是整個幽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