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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躺在軟墊上的男人不知第幾次逸出呻吟,極像熱病又要發作一般,蒼白俊顏如染困脂,頰與印堂皆泛紅澤,而那顆小痣則殷紅似眉間一點血。
記憶交錯,在神魂迷離中領著玉澄佛穿梭來去。一會兒是夏日的十里荷塘,他的足落在溼軟泥地上,雅氣隨風撲鼻,他青袖已擷下一株水華;忽地,他旋身欲走,足下跟著輕搖、輕晃,人已在湖心的畫舫裡,放船由波,手中的荷花化作一枝並蒂蓮,他聽那姑娘呢喃——
定情之物……給你……
他不曉得該如何拒絕,怔怔對住她的笑顏,周遭景象在驀然間似漩渦般迴旋不止,她依舊笑盈盈佇立,模糊間,像是他在問——
你在想……我很可怕?
她搖頭,再搖搖頭,但笑不語。
忽而,那身金紅緊緊將他纏繞,不知是她先抱住他、抑或他主動摟緊她,兩具年輕的身軀密不可分地纏綿,藤纏樹、樹纏藤,究竟誰是樹、誰是藤,火海將他們吞噬了,那答案一點兒也不重要……
“唔……”他再次淡蹙眉心低吟,以為體內紊且滿的真氣又將左突右衝。
胸口促跳不已,他咬緊牙關想抵擋劇痛,然,劇痛沒來。
或者仍是痛,但那種詭異的疼痛中有著說不出的麻癢感,仿彿他是蜜,嗜甜的螞蟻正爬滿他周身,又似他赤裸身子無一遮掩,一根根長羽正往他膚上搔弄,尤其在男性最敏感的地方,加倍地逗玩,異常的灼熱讓他難受得掀開墨睫。
即便睜開雙目,仍舊看不清,什麼也看不清。
香氣混淆。
窸窸窣窣的聲響。
或淺或濃的呼息。
有誰嬌笑低語,似交頭接耳地低語。
他頭略側,感覺薰過香的紗簾掃上面頰、淡淡又飄開。剎那間,他還以為回到“浪萍水榭”,以為是水榭小軒裡從天頂處委垂而下的雪紗,日光會在上頭跳動,格外好看。
匆而,他記起來了,這兒是花家大姐的地方,神智模糊間,他聽過她們提及,這裡叫作“飛霞樓”,不是“浪萍水榭”。
“噢!呃……”他渾身陡震,咬得再緊的齒關仍迸出粗嗄低叫,腿間熱力直衝,他腰身一弓,綿柔的手握住他。
他大驚,紛飛的記憶闖進腦子裡,想起那些人急迫貪婪的行徑,還有那一隻只教他不堪至極的手,他們壓住他,只為取他精血,他們……他們……
不顧肌筋血脈的脹痛,他急欲起身,有人含住他的唇,將他重新吻回軟墊上。
“是我。別怕……”姑娘的軟唇貼著他的,低柔吐出。
“餘、餘紅姑娘……”玉澄佛頭昏腦脹,艱澀問道:“你幹什麼?你……我們……為什麼……啊啊……”
她在侵犯他。
她的唇舔吮他的薄唇,她的小手仍在他腿間摩挲,她的髮絲披散他一身……她為何這麼做?
更教他難堪的是,他不自覺間有了反應!雖是自己腿間的一塊肉,可那全然超出他所能控制的範疇。
“別這樣,你、你你……住手……”以為語氣嚴厲,偏偏說出口卻有氣無力。他體內明明積納無數股內勁,豐沛驚人,可真能歸為己用的卻少之又少,早在他身體裡打作一團,自個兒消磨自個兒尚不認輸,現下連說個話都氣喘吁吁。
“我不能。玉澄佛……大姐說,這法子或者可以救你一救。”馨息柔拂,花餘紅極盡憐惜地吻吻他嘴角、面頰和那雙半失明的眼,然後在他耳邊輕語,嫣笑於語中,似要化掉他緊繃的心緒。
“這是大姐的獨門秘招呢,她以前也施展在某個男人身上,先是在‘百會’、‘神庭’、‘膻中’和‘氣海’幾個穴位薰藥用針,匯聚體內真氣,再慢慢導向一點。大姐還說……她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