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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真恨她嗎?
沉吟著,他沒能如願找到絕對肯定的答案,只是認為……他能恨她的。
紗簾被撩開,一抹黑影籠罩了他,熟悉的馨香隨之而至,除她以外還能是誰?
花餘紅注視他片刻,見他平視的冷淡目光正好對上她莫名其妙絞在一塊的十指,兩隻小手忙分開。
雖知曉他瞧不真切,但不知怎麼回事,真教那雙漂亮的長眼凝注,她心音總是促騰。是花太多心思在他身上了嗎?
菱唇陡地一勾,她內心悄嘆,語氣卻顯得輕快。“要我不碰你是難了。沒碰你之前,你成天躺在軟榻上半死不活:碰了你之後,瞧,都有本事甩開我了。所以,你還是讓我碰得好,多多益善地碰,有你好處的,不是嗎?”
玉澄佛抵不住膚下燥熱,此時,立在他面前的女子跪坐下來,抓住自個兒一小截衣袖,小心翼翼拭去他髮梢、寬額和眉睫間的融雪。
他下顎略繃,喉結輕蠕,寬袖中的指悄悄握成拳頭。
“總有一日,我會離開這裡。”薄唇上的瑰麗已恢復七分,他沉聲道,餘音宛若在層層紗簾間穿回。
輕拭他額眉的小手頓了頓,花餘紅端詳著他的五官,一抹近乎酸苦的味道佔滿喉間。她咽咽喉兒,柳眉飛揚,頷首。
“是啊!到得那時,你身體大好,又是翻手成雲覆成雨的玉家‘佛公子’。人人景仰你、搶奪你,視你為上上等的天鵝肉,非撕吞入腹了不可。唔……不過之前那些人死傷大半,江湖上因而傳開,說‘佛公子’不發火便罷,真要發火,那是鬼魅散盡、神佛退避,打你主意的人盡遭殃吶,呵呵呵……”
她還笑?真有膽子笑?
玉澄佛氣不打一處來,額角太陽穴突跳了幾下。
“你就不怕自個兒要遭殃嗎?”如此辱他、失信於他,要他視一切如雲煙嗎?
收回袖,她改而擦擦自個兒額際的融雪,慢吞吞擦著,狀若沉吟,只是嘴角一直翹翹的,仿彿他問了一個有趣又不太好解的問題。
“怕呀。怎不怕呢?”她這麼說,表情卻全無慌惺,忽而低柔問:
“玉澄佛,你身子要是好了、眼疾盡除了,會反過來整治我,也把我吸得乾癟癟,像那日你對付‘蘇北十三路’總堂那些人那般嗎?”
他不語,呼息略顯濃灼。
“你捨不得嗎?”花餘紅低笑。
“我沒有捨不得。”雙目細眯,五官又繃了繃。
“唉,你以往曾說,並未因我而吃醋,如今又說不會捨不得我,幾天前你還說過,寧願死也不願跟我要好……這可真糟呀!呵……害我心頭疼得要命,我先前還以為你待我好,多少是憐惜人家的,看來是我一廂情願了嗎?”
她總是這模樣,即便說的是正經事,話題合該嚴肅得不得了,她仍舊愛逗、愛笑的,常說些似真非真的瘋話。
左胸跳騰浮動,然而此時的玉澄佛最不需要的就是心亂,他再次遁入近乎坐禪的境地裡,由她一個在那兒自言自語。
“好嘛,我承認,能獨佔玉家‘佛公子’,儘管你千萬個不樂意,我多少還是感到歡喜的,那真可說是我花餘紅此生最值得說嘴的豐功偉業哩!我相信,定是有其他法子能助你洩去紊亂的內勁,不一定非得用大姐教授的獨門絕招,但是……但是……”稍頓,感覺到男子輕合的長目再啟,像是覷著她,但又不太像。
即便他瞧了,也僅是模糊黑影吧?花餘紅鼓鼓嫩頰,雙手跟著捧住自個兒的小臉,手燙、頰兒也燙,替自己突生的羞澀感到好笑。
她天不怕、地不怕,都敢當眾把他“吞”了,如今才懂害羞,那可晚嘍!
那一夜有大姐和“飛霞樓”十二金釵幫忙,剛開始雖折騰許久,後來也漸入佳境。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