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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二麻子幸好現在渾身動彈不得,不然恐怕要跪倒在地上,只管磕頭饒命,腦子還不算糊塗,這會便扯著嗓子在叫喚:「我……我說,閻王饒命,我也是混口飯吃,那些人最後去哪裡我也不知道啊,都是大狗子吩咐的,小人也是為了吃飯啊。」
他嚇得瑟瑟發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絲毫沒發現他話音剛落,他肩膀上的獠牙和上面的大眼睛閻王對視一眼,露出一絲笑意。
大眼睛閻王眼睛一瞪,威風凜凜,又是一陣巨響在王麻子耳邊驟然響起,嚇得他瞳孔猛地一縮,眼睛寫滿了恐懼,眼皮一翻,又要暈過去,但只覺得肩膀一疼,那種疼像是從骨髓裡發出來,疼得他瞬間清醒過來。
「一派胡言,你負責搬運他們,豈能不知道去了何處,大膽犯人,看來不吃點苦頭是不肯說實話的,獠牙,動刑。」話音剛落,只看到凌空飛出一把長刀,刀鋒帶血,甚至在空中留下一道血跡,那血緩慢地在王二麻子眼前緩慢滴下。
他深吸一口氣,隱隱覺得胸腔淤堵,喘不過氣來,又想要昏過去,但不知為何又生生挺了過去。
「惠法和尚。」王二麻子喊得嗓子都要破音了。這話一說才覺得空氣重新流入身體,交代出最大的秘密,之後的話也就跟倒豆子一般滾了出來,絲毫沒有心理壓力。
「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就是大狗子叫我去搬人我才去的,送到那個假和尚的院子裡,之後我就真的不知道了,我真的不知道,閻王饒命啊。」
「本王觀你印堂發黑,話未說盡,獠牙上刑。」
二麻子手臂一疼,但是他又看不到自己的胳膊,隱隱聽到有滴答滴答的聲音,便覺得是手上捱了刀,頓時大聲哀嚎起來。
「我……我只是有次隱約聽大狗子說過每五日送出城去,送人的都是假和尚帶來的人,我們只是他們僱來的,他們說話都不准我們聽啊,到底去哪裡真的不知道啊,饒命啊……好疼啊……救命啊……我不想死啊。」王二麻子痛哭流涕,深覺得這筆買賣好虧,平白死了不說,還沒拿到錢。
他哭得直打嗝,難以控制自己,自然注意不到其他,等他終於回神突然發現大眼睛閻王不見了,他悄咪咪的轉頭發現肩膀上的青面獠牙鬼 怪也不見了,心中惶恐,突然眼前一黑便昏了過去。
等他昏了過去原本伸手不見五指的屋內頓時亮了起來,消失不見的閻王端正地站在角落裡,獠牙鬼動作利索地把王二麻子手腳的繩子解開,掀開面具露出長豐的臉。
他們四人身處在一個小小的屋子裡,四面都升起了黑布,如今亮起來是因為唯一一條靠門窗的黑布被人掀開,這才透進光來。
長豐面無表情,用麻袋套好王二麻子,正準備離開。大眼閻王抹了一把臉,露出雪白的臉,正是裝神弄鬼的時於歸,她指了指地上的匕首,示意他一併帶走。
一直躲在角落裡指揮全程的顧明朝上前,拿起那把嚇唬人的匕首,那匕首乾淨極了,哪有見過血的模樣,伸手在邊上的一桶豬血中沾一沾,帶出血跡,這才放在長豐手中。時於歸見狀,笑得直拍大腿。
「既然要演戲,便演得像一點。」顧明朝見長豐帶著人飛簷走壁,瞬間消失在屋簷上,轉身笑說著。他見時於歸滿臉灰塵,便掏出手帕遞給她。
時於歸笑嘻嘻露出同樣黑漆漆的手,眨著眼看著顧明朝嘴角惡趣味地說道:「手也好髒啊。」
顧明朝遞手帕的動作一僵,看著眼前烏漆嘛黑的雙手,也不知如何想的,鬼使神差地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替她把手指一根根擦拭乾淨,從粉嫩的指尖到白皙的手背,一點一點,像是擦拭珍寶一樣,緩慢而珍重,直到那雙染著塵埃的雙手露出白玉般的顏色。
時於歸手指僵硬,原本只是嚇一嚇顧明朝,沒想到他竟然真的替她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