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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你假死出宮,後生無憂。」
「真是傻子啊,這世間是一張無處可逃的網啊,我哪裡逃得出去。」謝柔眨了眨眼,笑說道,「所以呢,謝大郎君為何又失言了。」謝書群不論如何終究是個君子,萬萬不會食言。
「因為在此之前,我並未發現你與王家單獨做了交易。」謝書群終於說出此行的目的。
之前在西苑搜到的信件雖然震驚,可細細看下來卻發現不過是皮毛而已,柳南風被人當了靶子還在洋洋得意,他們所做的事情不過是一些上不了檯面的東西。
王家圖謀之深,非柳南風可以給與,謝家如今四分五裂,但都不成氣候,除了這個掩藏在深宮的謝柔,謝老夫人不是養在深閨中的女子,手中也有握有自己的人馬,她對這個不是親生的女兒格外疼愛,多年來日日唸叨,時時掛念,臨走前把手中的勢力全部送給了她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王家真正選擇合作的人如今除了謝書群只剩下謝柔。
「交易?不過是我與他下一盤棋,鹿死誰手各憑本事罷了,不然我好端端去陷害王靜嫻做什麼。」謝柔猛地咳嗽起來,消瘦的肩膀被病痛壓得直不起身來,泛白的指尖死死扣住床沿。
「那以什麼為賭注?」謝書群閉上眼,雖然心中早有答案但還是不死心地問著。
謝柔捂住嘴,聽到這話好像聽到一個笑話,把喉嚨間的血腥味全部吞了下去,緩了緩神,這才冷笑說道:「謝大郎君的聰明才智難道猜不出嗎?」
她抬起頭來,惡意地注視著謝書群,嘴角浮現出快意的笑來,把今日所有不甘情緒,負面心事全都赤/裸裸的暴露在搖曳的燭光下,一字一句說道:「自然是謝、家。」
「棋盤的大龍已經活了,他死了,你們都要去陪葬,謝家逃不了,王家也不行,連東宮也不別想逃脫幹係,當日操控攬月樓的人都別想活。」謝柔語氣輕柔地說著,眼睛被燭火映照著,火光在眸中跳動,所有的瘋狂憎惡都傾瀉出來,佔據了晦暗的空間。
「是謝家對不起你。」謝書群渾身疲憊,閉上眼輕聲說道,這是他難得示弱的情緒。
不過兩月時光,他卻像過了一輩子這般漫長,雷厲風行大刀闊斧地把謝家控制在手中,露出眾人皆未曾想過的獠牙利爪,外人看去他依舊如初冷靜自若,好似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可他終究還是累了,兩鬢不知不覺冒出幾絲白髮,大抵是發現捅刀捅的最恨的人竟然是自家人,可這人他無法怪她。
前人結因,後人吃果,當年父親和祖父一心想送謝柔入宮邀寵,沒人阻止這等荒謬的事情,他當時年紀尚幼有心無力,雖早已料到他日必生事端,卻不曾想是驚濤駭浪,幾欲顛覆謝家。
謝柔靠在床上,冷笑道:「少給我惺惺作態,噁心!若不是謝韞道豬油蒙心,把自己妹妹送與自己的女婿,又怎會成了今日這個局面。」
謝書群點點頭,嘴角露出無奈笑意,附和著,苦笑道:「他確實是目光短視之人。」
門口響起三聲敲門聲,一長兩短,是公主提醒他們時間到了,不一會兒,時於歸的臉就出現在門口,她舉著那碟水晶湖泊棗子,戀戀不捨地把最後一顆塞進嘴裡,含糊不清地說道:「說好了嗎?馬上就要換班了。」
謝書群點點頭,對著謝柔說道:「我與他說過話不會反悔,只是如今時機未到,姑姑還請稍安勿找。」
時於歸眨眨眼,琥珀色大眼睛眨巴著,自顧自地乖乖嚼著嘴裡的蜜棗,看上去天真又無辜。
謝柔冷冷閉上眼不再搭理他,謝書群隨著長豐入了夜色消失在玲瓏殿內,織錦很快衝了進來緊張得看著謝嬪,她拳頭緊握,牙齒緊咬,憤怒至極。
時於歸咳嗽一聲,把手中空了的碟子放回到座子上,吃人嘴軟地笑說道:「天色不早了,謝嬪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