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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體弱,今日早早來了攬月樓,本在惜月閣好好待著等待晚宴開始,誰知突然有人來傳話,說公主未時想見我,這宮中誰不知臣妾與公主關係……」謝嬪白似雪的臉上露出苦笑,無奈地搖了搖頭,「臣妾當時想著公主竟然主動要來見臣妾,當真是欣喜若狂便想也不想就應了下來,那宮娥說公主有要事與臣妾相商,這才把地點選在了登月樓。」
她臉色極差,動一下只覺得腹中如刀絞,面色便會慘白一分,這才說了幾句話,她變為完全面無血色,蒼白如紙,可她神情卻是極為鎮定,一句話說得清清楚楚,毫不含糊。
「去請院首來。」時於歸對著立春低聲吩咐道。
惠大長公主聞言,嘆了一口氣。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謝嬪沒想到時於歸還會去請太醫來,一時間也有些呆怔。
「多謝公主體恤。」她輕聲說道。
時於歸端坐在案桌前,脊背挺直,面容不變,琉璃色眼珠被長長的黑色睫羽遮住,只在眉眼下露出一點紅色小痣,在半掃陰影下越發醒目。
「不必,今日之事還未清楚,你腹中依然是我皇家子嗣不可怠慢。」
謝嬪笑了笑,撫了撫鬢間秀髮,繼續說道:「我本覺得奇怪,但公主行事一向難以揣測,我便在未時來到這裡,等了許久並未見到公主,正準備離開時,只看到這人闖了進來,說著胡話,準備走時,誰知他今日抱了上來,當真是罪該萬死,這才被御林軍看見,誤以為臣妾……。」她的視線看向地下跪趴之人,跪在門口的侍衛渾身顫抖,用力磕著頭,不一會兒額頭便沾滿血跡。
「屬下該死,屬下該死,屬下無意衝撞謝嬪。」
惠大長公主冷笑,打斷了那人磕頭的架勢,臉上笑臉盈盈地看向謝嬪,眼神冰冷:「怎麼偏偏是你從小玩到大的姜潮生,不是李潮生,王潮生,當真是好巧的事情。」
原來傳入之人與謝家還有些淵源,此人名叫姜潮生,乃是長平侯嫡子的妻族人,長平侯便是如今謝家大夫人的母族,兩家小輩時常有些來往,謝嬪乃是前任謝家家主的老來女,與謝家小輩年紀反而相差不大,因此年幼時,時常與姜家人在一起玩耍,而姜潮生乃是武舉入宮,英勇過人,一路平步青雲最後當了御林軍中的的昭武校尉,負責宮中巡防一事。
謝嬪臉色微變,強忍著怒氣不忿說道:「大長公主這話可就誅心了,我與姜潮生不過是年幼時的玩伴,此後我入宮多年後一直足不出戶玲瓏殿,也是今日剛得知他如今也在宮中擔任要職。」她語帶哽咽,捂著肚子繼續說道,「臣妾知大長公主不喜臣妾,可也不能血口噴人汙人清白。」
惠大長公主被她這番顛倒黑白的話,氣得砰得拍了下桌子,怒氣沖沖說道:「少與我說些有的沒的,公主好端端陷害你做什麼,異想天開,如今人贓俱獲,你還要狡辯,分明是你行為不檢。」
「哪來的人贓並獲,大長公主若不是不喜臣妾,為什麼聽那些人片面之語便要判我死罪。」謝嬪睜大眼睛不甘地看向惠大長公主,憤憤說道,「如今看來是與不是也不在重要了,既然如此臣妾不如以死證清白來得痛快。」
她動作極快,一頭撞向桌角,紅豆整個人撲了上去擋住她的腦袋,抱住謝嬪失聲痛哭:「我的小姐,你可不能做傻事啊,他們只想逼死您,可您肚子還有龍種可得等聖人為您做主啊。」
「胡說八道,給我拖下去。」惠大長公主聽她們主僕兩人一唱一和,氣得雙手直抖。
時於歸按住她的手,淡淡說道:「紅豆說得對,謝嬪不必如此,聖人馬上就來了,孰是孰非自然有個公道。」
「是啊,朕可要好好聽聽接下來的事情。」聖人站在逆光處,語含殺意地說著,他身邊站著眼底幸災樂禍的嫻貴妃。事情終究是被一開始叫喚出的黃門鬧得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