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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進來,正冠去請大長公主去徑山寺,王家不是善罷甘休的性子,只怕於歸這條路不好走。」
陳懇垂眸,淡淡問道:「不知殿下可退讓到何步?」大長公主可真是親兄弟明算帳的人,這宮中也就對時於歸多些青睞,對於其他人都是不假顏色,公事公辦,嗜錢如命,找她做事別的不說錢自然是算清楚的。
「自然是雙倍奉上價格。」時庭瑜坐回案桌前,臉色平靜淡淡說著。東宮的位置一向不好坐,他剛滿月就被封為太子,一歲後就開始獨自一人住在東宮,三歲開始識字,連自己生母都只能半月見一次,雖然後來偷偷溜出去好幾次,安太傅睜一眼閉一眼,可到底和其他小孩不一樣,誰看到都想從他身上刮下一層皮來,要點錢實在是太小的事情了。
陳懇起身行禮退下。
「請進來吧。」時庭瑜又恢復了外面高高在上的東宮太子模樣,對著陳黃門輕輕點點頭。陳黃門不敢耽誤立馬小跑著去宮門口請人。
衛隊長得了鄭大將軍吩咐,避開了萊明的春華門,從東邊側門直接駕馬車開了出去,守城的將士不敢阻攔,見有公主標記便直接放行。時於歸面無表情地坐在馬車內,一旁是頭髮雪白的陳太醫抱著醫藥箱縮在角落裡。
陳太醫是被時於歸找人提出來的,公主親自來太醫院找人,誰敢攔著,自然是把陳太醫雙手奉上,時於歸話也不多說直接帶人上馬車,還是衛隊長機靈,臉上帶笑大聲說道:「公主養的貓被寄放在外面,冬日貪玩不小心掉了下來,公主著急,特著急。」
眾人紛紛點頭,表示理解。那隻大肥貓他們也見過,大醫院曬了不少太醫的寶貝草藥,這半年被這貓糟蹋了不少,偏偏千秋公主一邊縱容著,一邊找人補償他們,誰也說不出錯,現在摔了實在是太快人心。
這個訊息傳得很快,時於歸出宮門的時候,嫻貴妃就已經耳聞,抱著被送進宮的榮王嫡子,聞言冷笑一聲,不屑說道:「一隻貓而已,真是大驚小怪。」
公主寢。殿貓膽包天的大花蜷縮成一團睡在暖炕正中間,不知為何大大打了個哈欠,甩了甩尾巴,把腦袋繼續埋在爪子中繼續睡得格外香甜。
長安城都已經下了雪,徑山早已大雪封山,雪積了一層沒過腳脖子,衛隊長的馬車卡在山腳上不去,馬車上去極易打滑容易出事。
「雪太大了,騎馬上山吧,陳太醫年紀大了,找個穩重的人帶他。」久不見動靜的時於歸一掀開車簾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直接躍下馬車,利索吩咐著。
衛隊長見公主如此,眼睛一亮,連忙點頭,找人牽了匹好馬給公主,又指派了一個身強體壯計程車兵讓他帶著瘦弱的太醫。
「出發。」衛隊長一揮手,公主一馬當心走在最前面,後面計程車兵忙不迭趕上去。徑山寺位於徑山山腹,整個徑山如今看去只是白雪皚皚,入了內才知道原來雪已經這麼大了。
馬蹄沒了小半個進去,陳太醫被北風吹得面色通紅渾身戰慄,只覺得這趟要丟了半條命,雪越來越大,路面越發難走,到最後馬不願意走了,時於歸見狀,直接跳下馬打算步行進去。
衛隊長又急又慌,連忙下令下馬徒步追了上去,鄭大將軍下的命令是務必把公主送到徑山寺,他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可還要遵守軍令。
「順著高木走,往東走三百米便有西郊軍營的駐紮地,你派人把馬全部牽過去安置妥當,還有你,太醫年紀大了,把太醫背起來走路,其餘人徒步入寺,沿著這條路,九百米左右的位置。」時於歸來得匆忙,穿著單薄只披上白狐大氅,唇色雪白,面色冷凝,眼神堅定。
衛隊長被時於歸的目光怵到,立馬吩咐下去。
時於歸站在小道上,抬頭看著白茫茫的一片,隱約可見一個白色的稜角,那時被大雪覆蓋的寺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