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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為何幾次三番去找顧侍郎,稍有不慎豈不是也得罪了東宮。」立春不解說道。
時於歸搖了搖頭,這也是她急匆匆去找太子的原因,溫氏今日做法顯然是毫不畏懼太子,他們這麼做的原因定是有所憑仗,她必須知道到底發生了何事。
「去吧,小心點,帶著新做的月餅也送去,別讓人欺負顧侍郎去了。」時於歸揮揮手,示意立春感覺去顧府,憂心忡忡地說著。立春無奈想著公主真是瞎擔心,顧侍郎的性格可是很難吃虧的。
被時於歸惦記的顧明朝看著面前坐著的頭髮花白的人——溫家家主,溫南岸,官居正一品中書令,聖人真正的心腹,哪怕頭髮早已花白,但精神抖擻,眼神明亮,穿著樸素的文人袍端著茶神情閒適地喝著,依舊氣勢不減。
「不知溫中書令今日來府何事。」顧明朝不卑不亢地說著,一如既往地嘴角帶笑,溫爾爾雅的模樣。
溫南岸放下茶杯抬頭看向顧明朝。他長年伏案,嘴角總是緊緊抿起,嘴邊的兩道紋路格外清晰,不笑時,氣勢深重迫人,怪不得溫八郎君一提起自己的父親就像活見鬼。
「多年不見,你倒是越發像你祖父了。」溫南岸把一句懷唸的話說得格外刻板無趣,像是木偶提著線,照著臺詞一句句念著。只是他話語剛落,顧明朝下顎一緊,眼睛一沉,但他很快放鬆下來,長長的睫毛微微斂下,謙遜說道:「多謝中書令謬讚。」
溫南岸無意繼續這個話題,只是剛才不過是恍惚便脫口而出。顧明朝與他祖父長得頗為相似,只是氣質大為不同,顧錚長年徵戰沙場,氣質粗獷疏朗,笑起來都是開懷大笑,毫無矯揉造作之感,而顧明朝棄武從文,文質彬彬,風度翩翩,一雙漆黑雙目似水含情。
但這樣兩個明明極為不相似的人,剛才顧明朝坐在大堂上卻宛若時間重疊把祖孫兩人交叉在一起。溫南岸低下頭,摸著手中簡單大方的瓷器,想著大抵是因為兩人身上總有一股光明磊落之氣,堂堂正正,無愧於心。
「昨日我兒多有冒犯,還請顧侍郎切莫計較。」溫南岸率先開口。
他姿態放得低,大有為子請罪的做法,顧明朝自然不會多加為難,便淡淡說道:「不敢,溫八郎君並未作出實質性舉動。」這話承認了溫家的冒昧,只是溫旭松當時並沒有作出不可原諒的事情,便同意此事一筆勾銷。
溫南岸挑了挑眉,似乎覺得好像看錯顧明朝了,原本以為他和老侯爺一般是個大心思的人,性格爽朗之人,沒想到說起話來但棉裡帶針,不似外表這般好相處。
「我今日來想勸你去江南道的。」他不打算和顧明朝一起繞彎子直截了當說道。他見顧明朝面露疑惑之色,繼續說道,「具體事情我不便與你細說,但去江南道此行與你有利無害,且十分安全,謝書華那邊也確實需要人手不是嗎?畢竟你與謝家做了交易,要保住謝書華的。」
這話說得信誓旦旦,乍一聽完全是處於長輩的好心之話,但長年身居高位,哪怕溫和了言辭,但語氣依舊是命令狀態。
顧明朝嘴角微微勾了勾,絲毫不奇怪他為何知道他和謝書群有交往的事情,這事他做的本就沒有遮遮掩掩,謝家如今依舊是太子母族,太子不放棄他,他與謝書□□往幾分並不奇怪,不過溫南岸話中卻是透露出不少其他訊息。
其一為何能保證他去了江南道安然無事,王家在江南道把控一時,無人可及,他是太子的人,謝書群背靠謝家都如此艱難,九死一生,他如何能安然度過。其二謝書群一直在強調要他關鍵時刻務必保住謝書華,他原本以為是江南道之事,可如今聽溫南岸的口氣好似不止如此。
這便有些奇怪了,他原本以為這本就是王謝兩家的事情,往深了說,在前朝是太子與二皇子之間的皇位爭奪,在後宮是公主與嫻貴妃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