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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一向乖巧,聖人說得可真沒錯。」他翹著小拇指捂著嘴笑著,此時滿心滿眼越發覺得公主可愛乖順。
顧明朝腳步一頓,畢竟乖巧這詞這麼看都和時於歸沒有關係。
「顧侍郎這話說的沒錯,聖人要辦九十九場道場,其中有三十九場就在宮內,公主也是累得,千秋殿每日都有人來來回回,哎呦,你瞧瞧公主這小臉都尖了,心疼死雜家了。」陳黃門拍著心口,語氣神態都都露出心疼之色。
「皇后冥祭自然是最為重要的,公主向聖人自請及笄禮延後,可見公主一片拳拳孝心。」顧明朝笑說著,他看著陳黃門微眯著眼,神情卻還是格外溫和,就像是漫不經心地奉承著。
陳黃門聞言笑容一僵,他臉上笑意斂了斂,長長嘆了一口氣說道:「公主至誠至孝,聖人看在眼裡,及笄乃是大事,立冬前定時要完成的。」
顧明朝收回視線,長長的睫毛遮住漆黑的眼珠,讓人看不出神色,原本溫和的氣質不知為何冷了下來。
「公主笈禮自然是大事。」顧明朝輕聲說著。
「你們在說什麼,馬車牽來,回宮。」時於歸聲音不耐煩地響起。她站在樹蔭下,皺著眉說著。
陳黃門哎呦一聲,急忙小跑前進,對著時於歸噓寒問暖,一臉心疼,又對著跟在後面的馬車一直揮手。
「你們剛才在聊什麼?」時於歸不知何時扭頭,看著兩人警惕地問道。
陳黃門還未說話,顧明朝接過時於歸的話,眉眼溫和,彎著唇角笑說道:「不過是宮中瑣事。」
時於歸疑惑地看著他,見看不出什麼,又轉向陳黃門,繼續一本正經地質問道:「是真的?」
陳黃門動作浮誇地點了點頭,連聲說道:「都是小事,小事,說多了平白汙了公主的耳朵。」
時於歸哼哼幾聲,瞪了顧明朝一眼,顯然不信這兩人鬼話。
顧明朝會跟人聊小事?以小見大的套話可是她最擅長的。
「路上小心。」顧明朝看著時於歸上了馬車,對著窗戶裡露出的人,露出溫柔地笑。楊柳依依,金光碎陽,閉門鼓的聲音悠悠傳來,街上一瞬間混亂,顧侍郎柔和的眉眼在夕陽下格外耀眼。
「我明天可是要去刑部上值的。」時於歸縮回腦袋的時候,對著顧明朝一本正經地說著。她看到時於歸手中握著的畫卷,抬了抬下巴,勾了勾手。
顧明朝主動遞上那份畫軸,時於歸滿意地接過來,坐回馬車內。他目送公主的馬車離去,搖了搖頭,折回,向著西邊走去,棋盤街可是在長安城最西邊。
他漫步在柳枝張揚的街上,街上的人開始匆匆趕回家,鐘聲均勻沉悶地在街上迴響,人群在混亂又井然有序的氣氛中逐漸褪去,長安城四條主要大道上慢慢安靜下來。
他想著陳黃門說的話,一時間只覺得心肺都被堵住了,不敢細想此事,只覺得一想便難受得讓人喘不過氣來。他抱著這種難以言表的心情,繞過一條條大街,順著石板路走進西區範圍,鐘聲已經敲響許久了,他就近抄入近道。
一道米白色身影一閃而過,寬衣博帶,身影蕭索。那人在顧明朝面前轉瞬即逝,但顧明朝還是認出那人是誰。
——謝書華怎麼在這裡?
謝家在長安東面楓橋街,那條街上大都是高門貴族,世代相傳,謝家門第顯赫,佔據了很大一片地方,但是尚有聖人撐腰的楊家要擠進這塊地界都毫無辦法,楓橋街住宅一般不換人,一旦換人必定是發生大事。且長安城內東西街區有著區別顯著,東貴西貧,但凡有點家世的人都會選擇搬去東邊,畢竟離著滿街遍地走的貴人更近一步。
顧明朝思及謝書華這幾日怪異行徑,眉心蹙起,他辦案多年對著細枝末節格外注意。謝家八郎君這幾日的話題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