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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三僕見狀，驚得魂飛九天。眼睜睜看那把刀扎往解廷毓頸間，而解廷毓怒喝：&ldo;大膽！竟敢犯上！&rdo;說時遲那時快，他陡然出手，反擒住萬人嫌手腕，順勢把那刀刃往彼頸間一橫……

幽沉的夜色中，鮮血噴湧而出，萬人嫌連驚呼都不曾出一聲，仰頭倒地。

三僕戰戰兢兢，周身寒風繚繞。解廷毓揮揮衣袖，道：&ldo;你們可看清了？&rdo;

三人面面相覷，其中一人比較機靈，道：&ldo;萬人嫌怎麼狗膽包天敢對大爺出手，爺您沒傷著吧？&rdo;

解廷毓道：&ldo;只是給這狗東西嚇了一跳……方才我對他說，秋燕說是他先動手意圖殺人，本是想聽他的解釋，沒想到他竟不由分說要殺我。&rdo;

方才的情形三僕是看的明白，的的確確是萬人嫌先動的手，如此一來，莫非是心虛怕解廷毓追查，所以才狗急跳牆？可萬人嫌平日雖不算個好的，但犯上的膽子……

可是解廷毓這樣說，又有誰敢異議？當下三人盡數附和，又有罵萬人嫌該死的，一來二去，竟又扯到說他之前的兩個婆娘也是給逼死的。

解廷毓冷冷道：&ldo;原來的確是個兇惡難改的人，罷了，此事也不用驚動旁人，傳揚出去給老爺夫人知道了，還以為咱們家的奴才都是這樣反咬主子的……恐怕連你們幾個也連累了……不如就說他心虛自戕吧，其他的我也不計較了。&rdo;

三人出了一頭汗，忙不迭地答應了。

等解廷毓離開，三人有大膽的，看一眼地上萬人嫌，見他張口瞪眼，頸間傷口深深，一刀奪命，利落狠辣，幾人都有些咋舌。頃刻，外間有人來，把屍身料理了。

這一晚上，解廷毓睡得很安穩，安穩的如同死寂了，雙手放在身側，握了握，空空地。

今夜他歇息的地方，是他跟莊錦懿的臥房，可對解廷毓而言，這地方仍是陌生的，唯一熟悉的，是那個人留下的氣息，極淡，彷彿不存在，但卻又偏偏絕令人無法忽略。

解廷毓心想：&ldo;你若已死，為什麼也沒託個夢之類，不是說橫死的人通常都心懷怨氣，會回來找害他的人麼？&rdo;

手指在褥子上抓了兩下，解廷毓又想：&ldo;莫非你不恨，不怨？更……莫非你根本沒死？若是沒死，為何又不回來呢？&rdo;

鼻端那股如蘭似麝的氣息濃了些似的，疑心生暗鬼，解廷毓彷彿看到莊錦懿出現在眼前，朦朦朧朧，罩在一團光內，人還是之前的淡定從容，頭髮絲也不亂一根。

她道：&ldo;少卿大人，你在喚我麼？&rdo;

解廷毓愣愣起身，問道：&ldo;莊錦懿，你真的死了？&rdo;

莊錦懿道：&ldo;那就看你要怎麼樣了，你想讓我死，還是想讓我活？&rdo;

解廷毓想了會兒，道：&ldo;笑話，你的生死，是我能決斷的嗎？&rdo;

&ldo;不能嗎？&rdo;莊錦懿冷冷一笑，頭髮上彷彿有水滴落下，&ldo;莫非你相信秋燕說的，我是真的自己跳下去的？&rdo;

解廷毓的心頭忽然狠狠一疼：&ldo;秋燕……&rdo;

莊錦懿道：&ldo;哦，現在秋燕也不會跟你說了，她也死了是不是？你身邊兒連最後一個對你好的人都不在了，對我，你是不想護，死就死了。對她，你不是千方百計地護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