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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正式簽訂時,跟在兄弟身後的崔婷艾一改之前不穩定的狀態, 主動上前與代替池樹人出席的詹洛道歉。
「你父親有遠端監控這件事,我們聊過後一致認為,你是不是對你的高中同學做了些什麼。」詹洛笑著攤手道。
在這件事結束後,池招立刻復職,回到崇名遊戲繼續壓迫廣大員工。
聽到詹洛的話,宋怡也不動聲色地抬起眼睛。
有關這件事,池招從沒有提過,只輕飄飄用一句「不用擔心了」帶過。
究竟發生了什麼?
池招十指相扣,身穿黑色的西裝坐在單座沙發上。他停頓片刻,隨即掏出手機,按了兩下後傾身放到桌上。
「我給她發了一段錄音。」他說。
詹洛問:「是什麼?」
池招似笑非笑地垂下眼睛,不疾不徐說道:「之前大哥的手機是我處理的。」
安思越慢條斯理將那隻手機拿到手中。
「我刪了一通他的通話記錄。」
隨著池招的這句話響起,不只是宋怡,就連詹洛與安思越都不約而同詫異地看過去。
詹洛看向宋怡,表情仍然溫和,但語氣卻變得嚴厲起來:「宋小姐是不是稍微離開一下……」
「沒關係。宋怡知道也沒關係。」說著,池招忽然回過頭來,他看向宋怡,神色微微冷下去道,「我大哥生前一直瞞著所有人服用抗抑鬱藥。他是病死的。」
池崇始終飽受抑鬱症的摧殘。
他是完美的,從前他對此深信不疑,直到量表做了一張又一張,檢查了一次又一次,隨後他意識到,他的心有著巨大的缺口。
一切就因這一丁點的動搖而瓦解。他不再相信自己,但仍舊要維持完美繼承人的形象。
自始至終,為了完美,他不曾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
他是自殺,但同時也是病逝的。
「我們是在他死後才知道的。」池招平靜地說下去,「崔婷艾的事,她也告訴了三島。所以三島同我說了。我想,大哥可能是沒信心做父親了吧。」
她是痛苦的,他也很痛苦,但這並不絕望。
唯一令人絕望的是,那就是他們最後一次交談。
「之前我說大哥沒接我電話是騙人的。」池招重新轉過身,這一次,他對著兩位長輩坦然地承認,「最後一通他接了。
「以防萬一,我們的手機都有自動錄音。因為內容有點丟臉,說實話,我不想給別人聽到。所以在提交手機的時候,我把它刪了。」
安思越把那隻手機遞給詹洛,詹洛按下了播放鍵。
電話接通了。
說話的是池崇。
「池招,我只有婷艾了!我愛她,她是世界上唯一包容我的人!」
短短一句,顯然池崇當時情緒很不穩定,池招試圖插嘴,卻被他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在通話結束前,護欄被撞擊的聲響隱隱約約傳來。
那是最後。幾秒鐘的錄音結束,設定了自動播放的緣故,它立刻又從頭開始。於是,那一句「她是世界上唯一包容我的人」反覆在偌大的室內響起,無人出聲,只有池崇死前悲傷的低吼迴響。
「唯一」。
他用簡短的幾句話,在死前將所有關心他的人隔絕在他的世界之外。
宋怡感覺垂在身側的雙手發麻,脊椎骨涼得使人發抖。
不知是誰關掉了那段錄音。「原來是這樣。」詹洛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回答。
「沒有別的事了吧?」池招摩挲著沙發扶手,仰頭微笑道。
「沒有了。」詹洛說。
「太好了,」池招散漫地笑起來,「說實話,你們倆一起來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