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第2/3 頁)
白君行輪流看過,便將紙張放回桌面。
這就是在對口徑了,出門後要是被誰問起,沈子衿和白君行都只是來喝茶品詩的,都是聰明人,他們自然明白。
楚照玉頷首:“詩看過了。”
該“閒聊”了。
“六天後,大理寺在朝堂上將細數犯下南郊田地侵佔案的吏部和刑部兩位大人諸多罪狀,本以為到此為止,沈世子卻給了我意外發現。”
楚照玉將另外幾頁紙往前推了推:“白大人,你先看。”
白君行將紙頁拿起來,不過幾行字,他便面露驚愕,往下看去,越來越凝重。
等把紙上東西讀完,白君行已經忿然作色:“他們怎麼敢,簡直喪心病狂!”
沈子衿在秦王府已經看過,知道上面是兩名官員的罪證。
“我大齊官員,本該為民請命,他們卻和工部侍郎沆瀣一氣,魚肉百姓草菅人命,其心可誅。”楚照玉,“他們要掉的不是烏紗帽,而該是腦袋。”
雲淡風輕,但是要人的命。
楚照玉和楚昭當真是完全不同的型別。
楚昭是沙場上磨礪出來的利刃,鋒芒可藏於刀鞘,隱忍不發,但出刀之時,必定帶著雷霆風霜,赫赫威儀;而楚照玉身上看不到半點銳氣,他像一汪深潭,望不見底。
白君行被蠹蟲氣得不輕,深呼吸:“理應如此,他們罪行罄竹難書,死不足惜。”
楚照玉已經發了話,當然是要把他們往死罪奏:“白大人是陛下眼中清流,屆時朝堂上若有什麼情況,可見機行事。”
白君行自當奉命:“是。”
“如此一來,工部侍郎的位置便也要空了,”楚照玉看向沈子衿,“沈世子,從前不知你足智多謀,是我眼拙了,六弟還勞你多多照拂。”
沈子衿立刻表態:“殿下過譽,我自當為秦王盡心盡力。”
話到這裡,白君行徹底明白了沈子衿為何會在此,崔傾山一事中他已明白沈子衿聰慧,如今又進一步認識到了沈子衿的才幹,看來秦王府內日後就是由他謀事了。
二殿下大約是以兄長的身份說客氣話,白君行想,沈世子和秦王殿下那麼恩愛,當然會一心為秦王啊
。
楚照玉輕笑著點點頭:“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
“那麼兩位,對工部侍郎一職怎麼看?”
先前要彈劾的官員,楚照玉已經選好了人頂替他們留下的位置,工部侍郎的職位是意外收穫,楚照玉目前也真沒想到合適人選。
白君行沉吟:“工部侍郎若要被下大獄,首輔就不會視若無睹了。”
吏部和刑部兩個小官,首輔和次輔不會在乎,手底下那麼多人,又不是個個都堪用,只會當他們自己犯了錯,該怎麼辦怎麼辦,無所謂。
但侍郎不同,足以讓首輔警覺,這種時候若是舉薦他們自己的人,很容易暴露。
二皇子目前在朝堂明面的身份,是個無顏肖想龍椅的殘廢皇子,是承安帝最滿意的皇帝派,一個工具人。
在皇帝和不知情的臣子眼裡,他只會乖乖聽皇帝安排,沒什麼私心,因此決不能過早暴露他在暗中發展自己的勢力。
楚照玉:“所以我一時很為難,要拿工部怎麼辦。”
沈子衿捧著茶杯,直到這時才開口:“依我愚見,不如舉薦他們自己的人。”
楚照玉和白君行登時齊刷刷轉頭,將視線定在沈子衿身上。
沈子衿放下瓷杯,杯底在桌面磕出輕響,落下他的話來:“比如崔主事。”
楚照玉和白君行只需轉念一想,立刻神思通透,豁然開朗。
崔主事因崔傾山一事,與工部尚書已經生了間隙,等於在首輔那裡也碰了次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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