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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淮西王素喜闊達,便將槅門全部拆開,原先門的地方均挽上飛紗,侍女每回從層層的紗簾裡穿行,便覺如到了天上宮闕一般。
進到最裡,更是幽暗,一架杏黃|色紫檀屏風,上面月仙飄飄的長袖似都要飛出屏風,裡面一個嬌啞的聲音道,“幾時了?”
侍女報了時辰,那聲音一停,又喃喃道,“我怎睡了這許久。”雖是自語,卻無盡的嬌懶動人,聽的人身上麻酥酥的。石青抿嘴暗自一笑,前日裡王爺從京都回府,自家少史可不要勞累許多。雖隔著屏風,那裡面的人兒卻仿能看見她偷笑一般,嬌嗔一句,“好壞丫頭,還不快與我更衣。”
午睡放起,葉靈眉懶於梳妝,想,已往我這裡兩日,今日或不再來,便仍穿了睡時的雲白色高腰長裙,襟口和胸前飄帶上皆是精緻的銀白色刺繡,寬鬆的看不出任何身體曲線,又讓侍女在外罩上一件粉色羅袍。
不料剛坐在妝凳上梳髮,便傳來通傳聲,“王爺到。”靈眉等急忙起身,蹲身行禮,在將將進屋的雲來看來,佳人那潔白的裙襬鋪開,便如一朵水面上盛開的白蓮。
“起來吧。”
葉靈眉抬起頭,淮西王的臉在逆光裡總是顯得很威嚴,她站起身,曼曼問道,“王爺緣何這時候來了?”
淮西王道,“孤方才小憩夢到你,便來一望。”
他是平淡說出,但其中的繾倦之情,霎時間這本就暗香浮動的屋子彷彿一片情海,那些個侍女們皆暗低下頭,一片靜悄悄。
靈眉站在原處,雙手執握在胸前,怔怔然間,淮西王已到面前,她臉上有方才殘睡的暈紅,這朵紅顯然取悅了他,滿意的找到袖子裡的一隻小手,牽著一同向外走,靈眉另隻手一直捫在心上,夢見他,醒來亦能見到他,她是願意醒來,還是繼續留在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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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幾名侍女來到鬱鴦軒,被藕荷引到內室,剛進門就見到王爺牽著少史的手從紗幔裡走出來,侍女們連忙行禮,一個資歷最深的上前道,“奴婢們奉貴管事之命,將少史的衣裙送來。”原來後日即是中秋,王府宴請金陵諸貴,一早即定下欲攜靈眉出席,便著貴管事依舊請來裁雲居的劉七娘,趕製了幾件衣裙。
這侍女說完,便側過身,身後兩名年輕點兒的上前,裙子疊的齊齊整整,捧在侍女們手上,雖看不出樣式,然只那衣料上隱隱流動的光,便知是何等的精緻。
靈眉卻微蹙起眉,轉身向著雲來,“妾不想去。”仰起小臉,補充著說道,“妾出自低微,尚未學習禮儀,沒有見過大的場面,實不想赴宴。”
“少史既然已進我王府之門,便是無比尊貴的貴夫人,一言一行皆關於王府顏面,即使在內室,方才那樣的話也不要說了。”
靈眉話音未落,便傳來一道嚴淡的聲音,壓住話尾。是貴管事,她剛剛踏入房內,聽到靈眉所言,出言相責,又轉向淮西王行禮,“老奴身為內事主管,有督導夫人們的職責,不知是否貼切。”
靈眉的手還握在雲來手裡,她抽出來斂首福身,“妾知道錯了。”從貴管事角度來看,王爺威嚴挺拔,那小嬌子卻寬衣盈盈,黑髮如墨,果聽他緩緩對她道,“孤還有事,禮儀與衣飾之事,可與貴管事商議。”
靈眉等恭送了雲來,一回頭,貴管事端嚴肅持的站在那裡,鬢髮與服飾簡潔優雅,脊背陡直,那雙淡漠的眼睛正打量自己,她霎時想到自己的衣飾散漫,果然那貴氏冷冷看著她,“請少史先行梳妝。”
中秋夜。王府別苑的德慶殿亮如白晝。從遠看去,暗夜裡那一處,古樸的宮殿彷彿一個剛剛揭開的寶石匣子,華美的光從殿門和窗中透出,絲絲縷縷,交匯融入進夜空,莊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