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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那道絕談不上牢固的城牆造成構成威脅。行走在死亡邊緣的戰士們癲狂地叫喊著,徒步向著前方的敵手們飛奔過去。他們此時的姿態已經完全與勇氣和毅力無關,接連兩道可怕的遠端攻擊已經將他們的理智逼到崩潰的邊緣,只是發自內心的求生渴望和對復仇本能的狂熱在刺激著他們,讓他們表現出自己最兇惡的一面。即便遭受了兩道慘重的打擊,他們依然有這個自信勝過即將面對的這些敵人。他們是在戰場上用敵人的死亡鑄就起來的威武雄師,只要給他們發揮力量的機會,他們就絕不會讓自己的統帥失望。
現在,溫斯頓人的鐵甲洪流與土著士兵的防線已經相當接近,沒有人會懷疑他們的勝利。儘管已經被兩次箭襲剝去了最銳利的鋒芒,這群職業戰士們的陣形依然比自己的對手要緊湊得多,也整齊得多。儘管他們的數量已經不再佔據優勢,但此前勝利的戰果已經多次預言了這場交鋒的結局。
正當溫斯頓人開始為他們預想之中的勝利歡呼時,異相陡生。
艾克丁熟悉的聲音發出“嗬嗬”地粗野戰呼,他的聲音在土著人的陣地上得到了回應。手持短矛的土著戰士們跟隨著自己的指揮官大聲呼喝著,他們的臉上看不見恐懼,只剩下即將屠殺敵人主宰戰鬥的飢渴。
溫斯頓人已經奔近不足十步,在遠處的我看起來,兩軍之間僅僅被一條墨綠色的細線隔開著。我猜想,兩軍的將士已經可以從對方的眼眸中看見自己的倒影了。
這時候,艾克丁停止了他的呼喊。
他擲出了手中的短矛。
頃刻間,所有的土著戰士們跟隨著自己的統帥,短矛脫手。
聖狐高地從來都不缺少這樣的勇行:一個土著獵手用鏽蝕的長矛擲死了一隻猛虎或是獵豹,甚至是皮厚得堪比鋼盾的野豬。
而現在他們投出的,是由精鋼槍頭和硬木特製而成的、專門用於投擲的武器。
這是任何弓弩都無法比擬的巨大破壞力,在合適的距離內,它們的威力甚至要勝過弩炮,因為弩炮的射擊精確度和發射的速度是無法和人的身體相比的。
我想我現在明白他們為什麼會站得如此鬆散了。
十步的距離,足夠土著擲矛手們擲出兩輪短矛,而正是這兩撥要命的攻擊徹底催垮了溫斯頓人的攻勢。幾乎每一支短矛都在溫斯頓士兵的身上找到了合適的歸所,在如此近的距離上,即便你隨便擲出一根木棍,也很難失手。
當投出所有的短矛之後,土著戰士們從地上的草叢中拿起各自的長矛,吶喊著衝向對手,在溫斯頓人最混亂的時候發起了進攻。
近身肉搏,這本是溫斯頓人求之不得的,可此時卻成了他們避之不及的的惡夢。在兩軍同時喪失紀律,不分陣列地混戰在一起時,土著戰士的勇力完全壓倒了溫斯頓人。這些曾經一次次在溫斯頓人先進的武力面前受到侮辱的人們終於有機會證明自己的強大,他們一次次將手中的長矛從對手的身體裡殘忍的抽出,用興奮的呼喝聲宣告自己才是這片土地真正的主人。即便身穿鎧甲,土著戰士們仍然遵循著自己的傳統,在自己的面頰上用白堊泥塗上各色花紋,看上去就像是惡鬼一般讓人畏懼。
終於,溫斯頓人潰散了。當勝利變得遙不可及時,勇氣在這些士兵的心中迅速地流逝。事實上,在土著戰士短矛脫手的剎那間,結局就已經是註定了的。
弩炮、弓箭、擲矛,接連三重攻擊覆蓋了從城牆到山口之間的所有區域,徹底斷絕了溫斯頓人一鼓作氣攻下城堡的妄想。這是我平生第一次目睹由遠端攻擊武器作為戰場主角的戰鬥,這樣的戰鬥遠比血肉相搏更讓人觸目驚心,因為它們使交戰的一方流盡了鮮血,而另一方卻幾乎毫髮無傷。這些致命的武器已經不能單純用“可怕”、“恐怖”這樣的詞彙來形容了,它們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