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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
沒多久,弗萊德醒了過來。他的傷雖然重,但沒有傷到筋骨,我並不太擔心。反到是普瓦洛,到現在我還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什麼,可是就在不久之前,他在我面前把一個大活人硬生生炸成了肉塊,這實在太可怕了。
“不要再來了,不要再來了……”忽然,普瓦洛雙手抱頭絕望地尖叫起來,繼而倒地大哭。我和弗萊德站在他身邊面面相覷,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忽然,普瓦洛漸漸停止了哭聲,抬頭看了看我們。現在他的目光很冷,冷得能凝出水來。
“沒錯,是我乾的。”他看了看滿地的血腥,不知是對我們還是對自己說了一句。
第二卷:遊兵 第十四章 詛咒的左手
“我知道,你們想了解這裡發生了什麼。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這是我乾的。”普瓦洛對我們說。他的眼神一片灰暗,帶著一種讓人恐懼的平靜。
“我是出生在南方平特郡的鄉下,父母都是農民。本來,我應像所有普通的孩子那樣,擁有一個貧困但溫暖的家,一對慈愛的父母,幾個兄弟姐妹和一群同齡的朋友。”
“可這不可能,因為我一生下來就帶著它。”
普瓦洛說著摘下了他左手上造型古怪的手套,我們看見他左手手背上有一塊黑色的胎記。
那胎記就像一個眼睛,佔據了他大約三分之一個手背。我仔細看了看,起初並沒有感到什麼特別。可就在我要放下他的手時候,忽然感到那隻手背上的眼睛似乎轉動了一下,直望向我。
我心裡一寒,忽然一陣噁心,感到身上寒毛倒豎,彷彿那個印記帶著一種令人畏懼的邪惡力量,能夠看透我的靈魂。
我忙閉上眼抬起頭來,再睜開眼時已是一身的冷汗。轉臉看看弗萊德,他也是面色蒼白,滿臉驚訝。
“父親看見了這個胎記,請來神殿的僧侶求教。他們並不知道這胎記意味著什麼,只是說這個標誌很邪惡,我是個受詛咒的人,勸我父親丟掉我。”
“我父母捨不得孩子,還是把我留了下來。一直到五歲的時候,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我和普通的孩子一樣長大。除了有人對我的胎記好奇之外,我沒有任何與眾不同的地方,甚至大家都忘記了僧侶的預言,直到我五歲那一年。”
“那一年,我得了場重病,我父親抱著我去看醫生。在路上,我們被一隻野狗襲擊。當時我摔在地上,一點力氣也沒有。那隻野狗向我撲過來,張嘴要咬我。我當時嚇壞了,伸出手去遮擋……”
“野狗死了,粉身碎骨。”普瓦洛的聲音讓我想起了剛才那個溫斯頓軍官的慘狀,又打了一個哆嗦。
“我的病不治而愈了。可從那以後,每當有人或動物死去,我似乎總能夠感覺到死者的靈魂,恐懼的、滿足的、欣慰的……而且,所有的動物在經過我身邊的時候都會有異常的反映。像老鼠、鳥雀之類的小動物會很快地逃開。而一些猛獸或是訓練過的獵狗都會攻擊我。”
“我在大街上殺了幾隻獵狗,那是些敢和惡狼老虎正面搏鬥的猛獸,都能許多人都看見了。從此以後,再沒有人和我親近,包括我的父母。每個人見了我就像是見到鬼一樣逃開。以前的夥伴聽了父母的勸告,再沒有一個願意靠近我。”
“你肯定沒見過這樣的父母,他們怕你,怕自己五歲的親生骨肉。我一回家他們就縮到牆角去,不敢拿正眼看我。我一動我的左手他們就抱著頭到處跑,生怕會被我殺了。可憐我當時什麼都不知道,以為每個人都再跟我玩捉迷藏。”
“父母恨自己的孩子,你知道嗎,是恨。我給他們帶來的不幸,即便我什麼也沒做。從五歲到十二歲,沒有人跟我說過一句話。幸虧我是個孩子,我什麼都不懂,以為一切本該如此,否則,我怕是早就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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