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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北問她:“非非說他們學校下個禮拜開運動會,老師建議父母一起列席參加,我能不能去?”
這件事情莫非並未同她提起,她想是前幾日對莫非提及男朋友一事稍微光火,把莫非的熱情嚇住了。心裡不免內疚,莫非是個熱情外向的孩子,但是敏感,曉得看大人的眼色行事。
這是因為生於單親家庭。
秦琴也勸過她重新考慮終身大事,有好幾回,其中一次,她就說道:“我一人吃飽全家不餓,胡打海摔生活至今,自己負自己的責。你不一樣,你要考慮非非。單親父母家庭的孩子再聰敏,也會有不安全感,他們心理感受幾何,你和我都會清楚。”
她怎能不清楚?但她會將自己與莫非做一個比較,想,非非和她不同,她會是非非的好媽媽。
秦琴把年少經歷袒露,父母離異,年少無依,跟隨母親生活,看到其他人雙親俱全,心裡的缺口越來越大。她說她念中學時,將同桌父母一起送她的施華洛世奇胸針挖走一顆小水晶。
“這是可怕的行動,不是嗎?”秦琴說。
莫向晚說:“我做過更可怕的事情。”
她徹夜不歸,泡吧,蹦迪,嗑藥,還賣身,以此換取幾萬塊錢買衣服。
她不能夠讓莫非重蹈覆車,她會一力承擔,讓莫非比雙親俱全的孩子做的更好。
誠然莫非聰慧、優秀、文體雙全,不輸任何一個同齡的孩子,可一到須父母雙親共同承擔的事體上,他退縮了,怯懦了。
這個她沒辦法做到,秦琴勸她說:“遇到合適的男人,也肯善待非非的,你必須要考慮。知道嗎?必須。”
這一晚,莫向晚望著眼前這個男人。
他已經不是她記憶裡的Mace,他叫莫北,是莫非的親生父親。他選擇溫和的相處方式,就像這個城市的秋天,不冷不熱,循序漸進。
她從自己害怕失去莫非的激越的心情中平復下來,才得空去研究他。
莫向晚問莫北:“工作上面的事情很煩?”
“有沒有人向你賄賂?”他問一個出其不意的問題。
莫向晚點頭。
這樣的情況很多,需要上好節目的藝人,想要拿內幕的記者,還有供應商。
“一個隱私問題,你拿過這些錢物嗎?”
莫向晚搖頭,她答:“當然,有一些是行業潛規則,但是一切看個人吧!”
莫北說:“莫非有一個好榜樣。”不過他又說,“莫非媽媽,做人該軟的時候,需要軟一點。”
這時間他的手機響起來,他同電話那一頭的人講:“好的,江老,明天在ARK97請你們喝酒。許多細節我也想和他們談談,未必沒有談的可能性。對嘛!搗搗漿糊。麻煩您了。”
他一路電話講到樓上,可還記得為莫向晚開了門,莫向晚進門前,看他一手拿著手機講話,一手做了一個安眠的動作。同莫非一樣怪動作許多,但她少有的沒有迴避,笑一笑,闔上門。
莫向晚終於同秦琴一起吃日本 料理時,把莫北的事情吐露出來。那之前,她沒有同管絃說,因為怕管絃再事無鉅細全部吐露給於正。
她有這個心,自覺愧對管絃對她的好。只是人心就是怪,一旦有一點防備,就會裝備起來。
秦琴聽了以後,反問她:“小莫,此君態度明確,他肯承擔責任,堪稱好男人。說一句大俗話,請你抓牢他,給非非一個原裝貨老爸,總比後爸強。”
莫向晚低頭吃北極貝,吃金槍魚,就是沒有吃海膽。她一直固步自封地認為海膽是苦的是腥氣的。秦琴偏把海膽推到她的面前:“你不可以以為但凡是膽,就是苦的,這輩子都不去嘗試。”
莫向晚回家後,檢查莫非作業時問他:“葛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