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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田想了想,點點頭,說:“是這麼個道理。但是呢,其實也有遺憾。”
黃瑾琛偏過頭來看著他,老田就說:“其實是這麼回事,就是再喜歡的人,也要互相適應一段時間。不在一起過,也看對方怎麼都順眼,非得一起柴米油鹽,你愛吃鹹我愛吃淡地吵幾句嘴,才能慢慢地下來。過日子這事,好多年輕人覺得它束縛人,其實到底怎麼回事呢,沒過過,誰也不知道,即使過過,沒過到底,也是不知道的。”
他伸出枯瘦的手指,將木頭桌子上的水珠抹去,說:“非得兩個人在一起,風風雨雨,起起伏伏,甚至分分合合,五六十年了,等到一個人已經躺在棺材裡等著了,你再回想起來,好像這一輩子,不管到哪,好事還是壞事,這個老太婆總要攙和一腳。等到那時候,你就明白,跟她過這一輩子,是值當還是不值當了。”
一輩子哪都有他——黃瑾琛在心裡重複了一回,忽略了“老太婆”三個字,然後他突然有些迷茫地問:“哦,對,其實我是想問問您,有沒有一個人,被他碰到的時候,會有頭皮一炸的感覺呢?”
老田眨眨眼睛。
黃瑾琛說:“不是那種……應付情人啦,解決生理問題什麼的……好吧,你肯定沒應付過情人,就是男人麼,總會有些時候衝動一下的是吧?可是和生理刺激又有點區別,當然我知道也是腎上腺素上升……就是這種上升是分兩個時段的,第一個時段是正常的生理反應,第二個階段是你意識到眼前這個人是誰,然後就突然……”
第三十六章 記憶晶片
老田面色非常古怪地看著黃瑾琛,歡歡蹦躂到椅子上,兩條前腿搭在桌子上,伸著舌頭,也瞪著一雙無知的大眼睛看著黃瑾琛。
一人一狗的眼神把黃瑾琛從迷茫狀態里拉了出來,然後他終於意識到,自己幹了一件傻事。
老田就笑了起來,黃瑾琛趕緊說:“大叔,你就當我剛才在夢遊,胡說八道吧。”
老田摸了摸歡歡的狗頭,說:“我小兒子問過一個和你一樣的問題,不過那還是在他青春期的時候。”
黃瑾琛嘴角抽動了一下,想解釋自己其實不是個青少年,後來又覺得這句話說出來太傻,弄得他自己好像個欲蓋彌彰的小處男一樣,於是忍著沒出聲,自暴自棄地等著聽這位前輩高人的高論。
老田說:“有一個元曲裡的句子,我覺得很有道理,你可以聽一聽。”
黃瑾琛面癱著說:“完了,這個不懂,我就知道‘床前明月光,地上鞋兩雙’。”
“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老田沒理會他,徑自慢悠悠地念著,看著小狗對迷失大齡青少年黃瑾琛失去了興趣,開始咬桌布玩,“有時候,一個人一輩子也不會理解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不管是每天憧憬浪漫愛情的小女孩,還是你們這些自以為混成了老油條、不再相信戲文裡的話的人,其實都不明白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黃瑾琛想了想,說:“我不是老油條,寇桐才是。”
“我的意思是,人,到什麼時候要說什麼話,有的人一輩子也不相信有‘怦然心動’,有的人就是覺得人與人之間會‘一見鍾情’,其實對與不對都是相對的。如果你相信,卻一輩子也遇不到那麼一個人,那你就信錯了,但是呢,如果你不信,有一天真的因為一個人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也就明白什麼叫‘才會相思,便害相思’了。”老田說,“世界上就是有一些事,是非常玄妙的,靠你們那些理論解釋不了,也難以理解,非要親自嘗一嘗才知道酸甜苦辣,現在你不就嚐到了麼?”
黃瑾琛覺得“老而不死是為賊”這句話是有道理的,起碼他感覺自己被老田說動了,於是他問:“那你覺得,這件事是怎麼發生的呢?”
“那誰知道呢?”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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