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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遠離他,平靜只是如同罅隙一般的存在時,就是絕望了。
世界上最無解的一個問題就是“為什麼是我”,為什麼痛苦的人是我,為什麼他們每一個人都看起來那麼的快樂?
抑鬱症患者就像是活在狗的視角里,整個世界只有黑白灰三種顏色,怎麼也逃不出去,連一根救命稻草也抓不住,那是一種無法用語言解釋,無法用理智戰勝,無法用自我控制的痛苦,想從高樓上跳下去,想結束這種生命。
這一宿,除了還醒著的,每個人都像是被某種腦電波連線影響了一樣,城市上空似乎籠罩著一層陰雲。
黃瑾琛有一點風吹草動的時候就醒了過來,他多年訓練,心智極為堅定,一抬頭就發現寇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起來了,正皺著眉站在窗邊。
“怎麼?”黃瑾琛問。
“不知道,”寇桐掀開窗簾,卻沒有月光透進來,“什麼情況……總感覺有什麼失控了。”
就在這時候,寇桐媽敲了門,把曼曼做的夢說了一遍,等她走了,寇桐才坐回到床頭:“老姚開著燈,何曉智的房間裡有聲音。他們都被影響了……不知道是秦琴那邊出了什麼么蛾子。”
“你呢?”黃瑾琛只關心這一個問題。
寇桐揉了揉眉心:“我剛才沒睡著——不知道為什麼,總有種不祥的預感。”
黃瑾琛彎下腰,點了根菸塞進他嘴裡:“安靜一會,然後上來睡覺。”
他摸了摸寇桐的頭髮,手感並不像看起來的那麼柔軟:“再睡不著就給爺睡一回,保證你爽得一覺睡到大天亮。”
寇桐感到自己被調戲了,挺新鮮,於是靠在床頭上,眯著眼睛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有種黃二胖咧開的嘴裡流出了兩行哈喇子的錯覺,看起來十分搞笑。
回想起來,其實除了得知種子計劃之後那一小段時間的不適,這個男人總是帶著點離經叛道的搞笑。
心理是不能超越生理存在的,當問題嚴重到某種症候的時候,一定都伴隨著神經系統的損傷。
至少寇桐覺得,嚴酷的生理訓練,很大程度上會提高一個人的心裡耐受程度——姓黃的這個沒心沒肺男,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等黃瑾琛再次被生物鐘驚醒的時候,發現屋子裡還是黑的。他幾乎是立刻就意識到了事情不對頭,猛地從床上翻了起來,往窗外望了一眼,隨後推了推寇桐的肩膀:“哎,醒醒,你過來看這個。”
生物鐘這玩意,寇桐是沒有的,只要天還是黑的,他的生理機能就會自動判斷自己還能睡下去,被推醒了還迷糊地用手背拍了拍黃瑾琛的臉蛋:“乖,別吵。”
黃瑾琛:“……”
完了,老婆是頭豬,他默默地想——當然,沒敢說出來。
於是黃瑾琛淡定地把手伸進被子,在寇桐腰上掐了一把,後者立刻就像被電擊的死魚一樣彈了起來,眯著眼適應了好一會,才問:“怎麼了?”
“你看看幾點了。”
寇桐伸手撈過床頭的鬧鐘,按下螢幕上的熒光,愣了片刻:“七點鐘……是上午麼?”
上午七點鐘,哪怕是寒冬臘月天最短的時候,外面也不能是全黑的,此刻外面就像是午夜一樣,沒有星星,沒有月亮,甚至……沒有風。
寇桐的眼神一下子清醒過來:“穿衣服,別驚動其他人,我們出去。”
兩個人麻利地換好了衣服,悄無聲息地從客廳的小過道里離開,然後鑽了出去。
寇桐他們家樓道里的燈是聲控的,而且十分敏感,一般不要說故意重重落在地上的腳步聲了,就是衣服摩擦一下,也能影響上下兩樓的燈,結果他們兩個人走出來,卻沒亮。
寇桐拍了下手,仍然沒亮。
“斷電了。”他輕輕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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