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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尼祿根本就不聽他們的解釋,甚至在晚上與屋大維婭相擁而眠時,忍不住向其抱怨道:「所有人都拿皇帝的身份來壓我,也只有你會替尼祿而不是皇帝著想。」
屋大維婭能夠理解尼祿對皇宮的抗拒性,畢竟任誰經歷那些事,都會對噩夢的發生地產生ptsd。只是她並不打算向塞涅卡或是馬庫斯巴爾巴圖斯那樣勸解尼祿。
對於尼祿這種人,已經摸到順毛訣竅的屋大維婭,覺得他的脾性跟布列塔尼庫斯有幾分相似。都是那種,你得在他所抗拒的事物裡找到能讓他感興趣的點,才能藉此慢慢說服他的人。
「你要是不喜歡那兒,就把你不喜歡的地方推倒重建。」屋大維婭為提議道:「皇帝登基時,都會透過修建某物來紀念自己的統治開始。」
「你完全可以將一座新宮殿,視作尼祿時代的來臨訊號。」
第67章 銀行
羅馬興勝於戰爭, 也毀於戰爭。
靠著戰爭,羅馬就像一千多年後的日不落帝國,用暴力撬開別國的大門,靠著貿易與吸取殖民地的血液來完成自身的富強, 最後成為歐洲各地的移民首選。可以說, 某些跪舔族裡的燈塔國跟這時候的羅馬相比, 那就是個弟弟。畢竟燈塔國的雙標之名雖然無人不知, 無人不曉, 但是在表面上,他們還是要扯條名為「平等」的破布,多少掩蓋下內在的種族不平等與暴力問題。
可是在古羅馬, 這種破布是不存在的。
因為《公民法》與《萬民法》的存在就是將不平等之處毫無保留地展示在眾人的面前, 直接告訴所有人,你的階層早在一出生就被設定好了,所以你只能去順從它,而不是去反抗它。
從這一方面來說,羅馬人也是挺懸玄幻的——一個追求共和制的國家卻將等級視作理所當然的事。
至於這些跟羅馬的毀滅有什麼關係,只能說一個帝國在變大變強的過程中,它的離心力也會隨之增加。
就像你不能用管理小作坊的那一套去管理大工廠, 大公司。
你也不能用管理幾萬人城邦的方法去治理一個幾百萬人口的國家。
隨著羅馬的貿易越做越大, 戰爭越打越遠,它的行程成本,後勤成本,以及軍事成本正以驚人的速度脫離制度的掌控。
別看古羅馬已經「先進」到有銀行, 借貸人,以及各式各樣的金融機構,但是跟現代的貨幣系統相比,拋棄各種稱謂與含金量的古羅馬貨幣,其實只分金幣和銀幣,其存在不僅會因時間的流逝而出現各式各樣的貶值問題,更是會因其重量而導致貨幣的流通性很差,無法滿足現有的交易市場。
而且考慮到羅馬人對於國家機器和自由的敏感程度,除了神殿,沒人敢搞出大銀行的操作。即使是皇帝本人,如果不想被扣上掠奪人民財產的暴君帽子,在動用國庫前也得找各方勢力「商議」一二。
對此,考慮到加重稅收會引起民怨,古羅馬政客的常規操作就是拉閘防水——透過降低含金量和含銀量來給貨幣減重,從而緩解軍費上的困難,但也會造成通貨大膨脹。
尤利烏斯愷撒曾透過高純度的金幣來穩定貨幣市場,從而使得羅馬的各行各業得到極大的發展。
而在屋大維和提比略執政時期,對於財政制度的進一步最佳化,以及限制不必要的開銷讓羅馬之前疲於軍費的國庫有了一定的緩解,甚至在某些程度上進一步加固了羅馬市場的穩定。
然而到了卡里古拉的執政時期,他在短短三年內的暴|政將國庫的開支撕開一道大口子,即便克勞狄烏斯上臺後有所緩解,但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尼祿直接用一場羅馬大火和龐貝陷落讓古羅馬的貨幣貶值進行了史無前例的加速,差點讓古羅馬變成二戰後的德國或者瘋狂印鈔的委內瑞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