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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來啦……終於來啦!”老婦紅通一雙眼睛,低聲啐罵,激動地跨前兩步,像是要和兩人拚命一般。
樊軍覺得奇怪,儘量離老婦遠些,生怕招惹上她,衛靖好奇心重,反倒上前關切:“老婆婆,這麼晚了,你怎不睡覺?”不料衛靖這麼一問,那老婦答也不答,當頭便給衛靖一棒,口中不停啐罵著:“你們這些惡人,休想再欺負我老太婆!”
“哎呀……死老太婆!”衛靖給打得抱頭亂竄,又氣又急,見地上那張破爛的田鼠幫旗幟,心中一動,連忙嚷嚷:“老太婆,你打錯人了,我不是田鼠幫的人。”
那老婦卻不停手,還連連啐罵著:“你放屁,想騙我,臭老鼠害得我好慘,害死了我老伴,又想來害我!”
衛靖拔腿跑遠,回頭只見那老婦彎著腰喘氣,還指著他罵:“滾!臭老鼠,下次再來,看我打斷你的腿!”
衛靖見樊軍瞅著他笑,心中羞惱,卻找不著理由發作,只能踢著街角石子出氣,一會兒又悠悠地自言自語:“我也不是生那老太婆的氣,跟老人家計較做啥?想來她應當也是受了田鼠幫的欺壓,這才變得瘋瘋癲癲的。”
樊軍嗯了一聲,也沒回答。衛靖繼續說:“剛剛她說田鼠幫逼死了她老伴,也真可憐……喂!你有沒有聽我講話?”
“你到底想說什麼?”樊軍隨口應著。
“我說,剛剛那老太婆,力氣還真不小。”衛靖哼了一聲說:“想也奇怪,田鼠幫人手不是挺多,能打的也沒幾個,怎地大家這樣怕他們呢?要是人人都像那老太婆拿著竹竿,惡狠狠地嚇人,我不信田鼠幫便佔得到便宜。”
“人不就這樣。”樊軍總算答腔:“一般的街坊百姓,好似一盤散沙,散沙再多,又如何能和硬梆梆的石子作對?”
“哼哼,這麼說起來,你這傢伙得負最大的責任。”衛靖瞪著樊軍。
“又關我啥事了?”
“要不是你作潘元打手,也不會替他將名號打響,讓他在這地下橫行霸道。”
“哼!”樊軍知道衛靖嘴刁,和他在這話題上爭辯可沒什麼滋味,便不再答話,任由衛靖大發議論。
一個時辰之後,兩人抵達一處出入口的岔道,向上那條長道通往老原客棧,向下則通往地下二層。
衛靖未曾去過地下一層以外的區域,此時見那向下的深邃長道烏黑一片,不由得有些害怕,自行囊中取出一盞破舊小油燈,將其點亮。
樊軍搶過油燈,當先走去,衛靖跟在後頭,兩人一前一後地走了許久,腳下路勢已不再是階梯,而是平坦甬道,衛靖打量著甬道四周,只覺得地下二層的甬道狹窄許多,且漫長通道里頭不像一層那樣有著許多隔間房舍,而是結結實實的土牆石壁。
兩人又趕了許久路,途中經過許多看不見盡頭的陰暗岔道,終於見到前方通道中出現了些微微燈火,兩側壁上總算出現了門窗,是些店家住戶。
其中一間店家的顧店夥計伸著懶腰,將招牌旗幟搬出門外,是間歇腳客棧。衛靖和樊軍不約而同地打了呵欠,此時已是白晝,兩人趕了一夜的路,疲累得很,便上那客棧歇息。
客棧裡頭用布簾子隔出一張張床鋪大小的小空位,底下鋪著草蓆子,生意倒挺不錯,十來張床位睡滿了七八成。
衛靖注意到這客棧裡頭瀰漫著濃厚的臭草氣息,見到客棧裡頭一角,擺放了一捆捆的臭草,用麻布覆住根部,曉得這客棧是專門供採草人歇息的地方,心中安穩不少,心想只要在這兒打探打探,便也能探出些受用情報。
衛靖和樊軍喝了杯水,各自挑選床位,一睡到了午後。醒來之時,客棧裡只剩下兩三個採草人,衛靖用過午飯,向那些採草人套問些話,諸如哪兒採得著新鮮臭草之類的情報,卻只得到些冷言冷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