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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讓舅舅總是說她是小孩子,她就是想讓他知道,她已經不是曾經那個只會抱著他哭的小姑娘了,她已經長大了。
這是他不能逃避的事實。
況且從沈鶴之方才的反應來看,他分明就是慌了,不過是嘴硬罷了。
秦歡越想越覺得高興,臉埋在被窩裡,又一次的笑出了聲。
蘭香站在屏風外有些摸不著腦袋,小小姐這是怎麼了?
一會哭一會笑,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今日小小姐看殿下的眼神太過炙熱……
蘭香看著還在偷笑的秦歡,飛快的搖了搖頭,一定是她誤會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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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去的日子,秦歡都被拘在屋裡養病,不許她亂跑,很多事情只能從別人的口中知道。
例如餘清雪被趕出太子府後閉門不出,對外聲稱染了風寒要去鄉下養病,沒過幾日就挑了個無人的清晨,乘著馬車離開了京城。
又例如平陽王世子落馬以後傷著了腦袋,不僅失憶了誰都不認識,神智也倒退了許多,變得痴痴傻傻好似只有七八歲。
這兩件事都與她沒什麼關係,唯一與她相關的事是,周家三夫人要為女兒周燕珊擇婿,目前相中的有李老將軍家的小孫子,還有戶部趙尚書家的三公子。
秦歡覺得奇怪,這麼大的事,周燕珊肯定會跑來同她說的,結果半個月過去都沒見她的蹤影。
一打聽才知道,周燕珊被她母親拘在家中學規矩,哪都去不了。
秦歡直覺此事有古怪,但見不到人,也沒辦法確定到底發生了什麼,只能期待端午那日,她也會進宮,兩人好見上一面。
眨眼間,便到了端午當日。
隔日要帶秦歡進宮,沈鶴之特意沒歇在宮內。
一大早,她就被嬤嬤喊起來開始梳妝打扮,她還未及笄,要符合小姑娘的嬌俏自然,故而只是著裝上比平時要更華貴些。她起的太早,全程打著哈欠險些要睡著,直到婢女拿著衣服讓她換上,她才清醒些。
「珍珠紅太打眼了,重新拿一身藍色的。」
蘭香覺得有些奇怪,這不是昨日就選好了的嗎,但主子要改,她也沒多想,趕緊重新挑了身淺藍色的為秦歡換上。
等到出了院門,看到同樣一身藍色錦服的沈鶴之,秦歡偷偷的抿著唇笑了。
她是特意去問了同福,舅舅會穿什麼顏色,這才選了與他一樣的,即便這也說明不了什麼,但光和他穿同樣顏色站在一起,就足夠讓她歡心竊喜了。
沈鶴之也注意到了她的衣裙,以為只是湊巧沒有多想,還是秦歡湊上前去轉了個圈,非要纏著問他好不好看,才難得的多看了兩眼。
襦裙的樣式精巧她穿著嬌俏可愛,再加這顏色也襯得她多了兩份清雅脫俗。
但仔細一看才發現小姑娘的衣裙略薄,尤其是上衣和小衫是絲製的,透著點點珠光,甚至能隱約看到下面白皙的肌膚。
想到入宮後會有多少人盯著她看,沈鶴之眉頭驀地擰緊,下意識的撇開了眼,「不好看,回去換了。」
秦歡哪知道他的想法,疑惑的擺弄著裙擺,嘟著嘴有些沮喪,明明很好看啊,剛換上的時候滿屋的婢女都誇好看,怎麼就舅舅不喜歡。
他說不好,她偏偏不,就要穿這件。
秦歡極少有如此任性的時候,沈鶴之眉心微跳,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最近小孩特別不聽話。但這會回去換也來不及了,只能冷冷的丟下一句,「隨你。」
而後不再看她,徑直坐上了馬車。
秦歡難過的紅著眼嘟著嘴,舅舅真是討厭死了。
她無數次的懷疑自己,怎麼會喜歡這麼討人厭的舅舅,最後也只能生著悶氣跟著坐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