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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的,虞美人才知道他出來時候沒帶錢也沒帶手機。
“你們見到歧本了嗎?”虞美人開始逮誰問誰,一開始還算淡定,隨著時間消逝她越來越慌亂。
姜京淏見她陣腳亂了,只能是心不甘情不願的幫忙一起找歧本。
“歧本……別玩兒了……這個遊戲不好玩兒……”虞美人話到最後勾起了一個她自己都沒注意到的顫音,她快哭了。
虞美人順著他們來時的路走回去,在大王八附近找了好久,久到不知道什麼時候天就黑的伸手不見五指了。
——
歧本從宿舍醒來之後就去找虞美人了,他勢要將小跟班進行到底,但卻在出門之後發現,這破學校還佔地不小,迷路倒不至於,但走兩步就看到一個同樣打扮的人讓他委實煩躁了不少,偏偏虞美人還跟他們穿的別無二致,所以只能是逮著一個確認一個。
終於有人不忍心了,告訴他:“虞工在大食堂,就在後邊。”
歧本是知道大食堂位置的,他被虞美人帶過去過,按照印象走過去,剛看見那座方不方圓不圓的建築他就腳下一空,跌進了一個地窖裡,地窖門偏偏還是帶彈簧的,把他一口吞進嘴裡之後就酒足飯飽般合上了嘴。
黑暗來的太快,快的沒允許他做任何心理準備就這麼吞沒了他。
他保持著跌進去的姿勢側躺在一層淺薄的蒿草上,雙手抱頭,緊閉雙眼,他感覺到有無數蟻蟲順著他的毛孔鑽進他的體內,像是飢寒交迫了好久才盼來這饕鬄盛宴,無不用盡全力啃噬他的五臟六腑。
“本……”
他隱約聽到了章弋的聲音,她的聲音如此蒼白無力,沒有平日的溫婉動聽,像是被老陳醋泡了好久。
“媽媽對不起你……”
……
“媽媽不想你一輩子活在擔心受怕裡……”
……
有一個九歲的小男孩走進地下室,他記得他丟在這裡一本書,史鐵生的《務虛筆記》。
他記得他看的時候囫圇吞棗、一目十行,對整本書的印象只有老舊的封面和作者一張綠綠的臉,鼻樑上駕著一副遮住大半張臉的古董眼鏡。要說他為什麼會想起這本書,他無從得知,就是想起了,忘不了,總覺得不找到心裡空落落的……
他走進地下室,循著印象中那本書的定位摸著黑邁進,每走兩步都頓一頓,他有輕微的夜盲症,媽媽為此總是逼迫他吃胡蘿蔔。
想到媽媽,他想起了媽媽走時說囑咐他別忘了跟‘上帝鍾愛的莫扎特’約個會,偷走他的41部交響曲。想到莫扎特、想到交響曲,他轉過了身,意識到一個問題,史鐵生是沒有莫扎特重要的。
就在他轉身那刻,鬼使神差的左腳走偏,繼而整個人因重心不穩直愣愣的摔倒在地上,他想撐著地面爬起來,伸出手去卻拄在一個冰冷的物什上,他膽大心細的摸上去——那是一具冰冷的屍體,那具屍體一側安靜的躺著另一具屍體,蛆蟲順著七竅爬來爬去,無比興奮的穿梭其中……他們像是雙雙被遺棄在這個促狹的空間,但手邊倒下來的半瓶Na卻說,他們是自己走下來的。
他感覺縈繞在腦海周圍的所有影畫全都在他看清那兩具屍體的面容之後轟然倒塌,耳朵能聽到的只剩下絕望的嗡鳴,眼前全都是洇乾的血跡開出的一朵朵張著血盆大口的花,花瓣銜著史鐵生《務虛筆記》的一篇斷章,斷章上是一句茶色筆跡的話‘真正想死的人,不會去在意人們說什麼,拿死說來說去的人,並不是真的想死,真正想死的人,沒什麼可說的。’
人固有一死,九歲的他剛在課堂上學會這五個字的拼寫,還沒來的及理解怎麼死,死時該是種什麼形態,要不要留下什麼,他就刻骨銘心的感受了一把死的刺激,這一刺激,刺激的他之後的三十幾年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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