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第2/5 頁)
就能給你請大夫了。”
年幼的她不知道,他在捍衛軍士的尊嚴,小病小災,挺一挺就過去了。結果最後因為她的堅持,一場傷風鬧得人盡皆知,現在回想起來,依舊覺得很好笑。
嚥下了往事,他溫聲問她,“今日禁中來提親了?”
明妝“嗯”了聲,“聖人託宰相娘子登門,結果宰相娘子被我祖母得罪跑了。”
原本應當氣憤於易老夫人的荒唐,但他卻浮起了笑意,喃喃說:“很好。”
明妝不明白,納罕道:“好什麼,宰相娘子都被我祖母氣壞了。”
他的唇微微翕動了下,想說什麼,終究還是沉默了。
他就是這樣,考慮得太多,一句話都要掂量再,即便有了如今的身份地位,也依舊審慎剋制,從不輕狂。明妝問:“你可是有什麼話要叮囑我?想說什麼就說吧,我一定聽你的。”
可是真的會聽嗎?他那雙眼睛在幽暗處灼灼盯著她,她揹著光,眉眼模糊,但輪廓清晰。他看見她鬢角稚嫩的絨發,纖細柔軟,孩子一樣。明明她還小,過完年才十六歲,十六歲,為什麼要這樣急著與人定親呢。
嘆了口氣,他問:“你喜歡儀王嗎?”
明妝覺得不太好回答,含糊道:“他位高權重,可以讓我嫁得很風光。李判,我想洗清爹爹身上的冤屈,要是嫁了儀王,是不是就能證明爹爹是被冤枉的?至少坊間的人都會這樣認為,對麼?”
小小的人,也有她的堅持和執念,絕口不提自己有多艱難,但他看得出,她對父親的死耿耿於懷到今日,心裡的痛苦早就氾濫了。
“大將軍的冤屈,我一定會為他洗刷的,但是要給我些時間,讓我一步一步去完成。”
他的聲音變得很輕柔,帶著一點鼻音,像情人間的耳語。奇怪,原來他還有這樣溫存的一面,要不是自己從小就認識他,大概要被這嗓音撩得臉紅心跳,不能自已了。
撫撫胸,她笑著打趣:“李判,你和平時不一樣,喝醉了真有趣。”
他一時不知說什麼好,心裡只是暗笑,真是個不知事的孩子。
蹙眉調開了視線,他知道勸告沒有用,但還是要多句嘴,“與儀王的婚事,再考慮一下吧。”
明妝也想考慮,但他留京的時間已經不滿五個月了,這短短的五個月內,也許什麼都來不及發生,待他遠赴陝州鞭長莫及,一切還是要靠她自己。
所以不要再猶豫了,決定的事也不要更改,她說:“我不打算考慮了,儀王長得不錯,為人也謙遜,我可能有些喜歡他。”
他聽了,重又望向她,“你看到的只是表象,一個志在天下的皇子,不是你想的這麼簡單。”
可是她說喜歡,喜歡……這卻是個無法反駁的理由,年輕姑娘的愛慕可以毫無道理,誰也不能說她做錯了。
這時煎雪端了熱水進來,一路送到睡榻前,壓聲道:“小娘子,水來了。”
明妝捲起袖子,回身絞乾了手巾,展開後往前遞了遞,“李判,擦擦臉吧。”
他沒有應她,心裡只覺煩躁,正想開口讓她回去休息,她卻垂手在他臉上掖了一下。
隔著手巾,能感覺到那纖纖的掌心,溫熱過後清涼撲面,他心頭一跳,不自覺往後讓了讓。
明妝倒並未察覺他的不自在,很體恤地說:“你閉上眼睛睡吧,我替你擦。”
嬌生慣養的姑娘,沒有伺候人的經驗,但是擦得很仔細,連他的眼窩都照顧到了。
李宣凜愈發尷尬,掙扎著說:“我自己來吧。”
無奈人家根本不理會,嘴裡說著“醉了就快睡”,擦完臉,順便把他的手也擦了。
李判的手,指節細而長,若是用來握筆,大約連普通的羊毫都會身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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