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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噯噯噯,這便是極好,主子的意思叫咱們先在廬州府等會子,瞧瞧這邊的形勢如何,我是真沒那個膽子敢再來這南邊了,天老爺,那箭真是雨水一般的射過來!”
“安兄弟放寬心,”帶隊的千總進了船艙,笑著奉承道,“咱們這船是廣東那邊洋人造的,來去如飛,逆賊肯定是追不上來的,安兄弟咱們是不是還要去鎮江一趟?”
“也不用了,橫豎咱們已經送出去兩個盒子了,剩下這個我帶回去也就罷了,”安德海定了定神,“咱們快些走吧,我是半刻也不想再呆這兒了,早些回廬州府我好放心!”
“好嘞,您請擎好吧!”
韋昌輝拿著手中的白玉杯,望著杯中琥珀色的三十年陳釀武陵春痴痴出神,自己維持這麼段無聊的閒暇日子已經有些時間了,自從楊秀清剝了自己的城防之權之後,自己的日子越發輕鬆了起來,連著往日裡賓客如雲的場景,都似乎很難再見到了。
沒想到天王居然能隱忍至此,把自己後宮之中最喜愛的朱九妹姐妹花拱手讓出,還越發地杜門不出,眾人前去求見天王,十有**得到的都是天王在打坐,為天國祈福。
韋昌輝嘿嘿冷笑,自己是根本不相信洪秀全有如此肚量,那日天王跪在地上向楊秀清請罪的時候,洪秀全什麼臉色自己是看得一清二楚,只是如今怕是火候還不夠,什麼時候自己再添一把火就夠了。
北王府的侍從首領從外面急趨進來,神色匆忙,朝著正在自斟自飲的北王韋昌輝說道:“大王,城防的得到了一個要緊的東西,恰好被咱們的人拿到了手,急著要拿給大王定奪。”
“什麼要緊的東西,值當他這麼興師動眾地跑過來巴巴的告訴本王?”韋昌輝不以為然,用象牙筷子夾了片鹿肉脯細細地吃了,自己負責弄了幾年天京城的城防,心腹總有那麼幾個的,有什麼訊息,自己也能早些知道,那親信連忙上前把拿到的紅木盒子開啟,把裡面的東西呈給了北王,韋昌輝瞧到了裡面的東西,本來若無其事臉立馬變了臉色,他一把奪過了那黃布包裹著的東西,從頭到腳細細地看了一遍,看到關鍵的地方,不由得大喜過望,連白玉杯中的武陵春傾倒了出來,浸溼了自己的龍袍都恍然不知,“好好好好,真是想瞌睡,天上掉下來了枕頭!你出門叫轎伕準備好,我要立刻去天王府!”
“東王那邊若是問起”
“就說本王要請天王為自己的未出身的孩子祈福。”
“是!”
“朕聞上天有好生之德……中原江南生靈塗炭,朕不願萬民泣血……願和東王楊劃江而治,約為兄弟之國……欽哉!”
清秀正挺的墨字寫在黃綾之上,每個字都是那麼地清晰,似乎直接刻在了洪秀全的心上,字字帶血,又好像是黃鐘大呂,一遍又一遍地在這位人間神袛的心裡敲著。
劃江而治!兄弟之國!
胡以晃策馬一路賓士,到了東王府制式恢弘的綵樓前下馬,那個盒子被胡以晃視若珍寶地捧在手裡,東王府前頭地侍從瞧見了,連忙上前行禮道:“我的大丞相!東王爺爺都已經頒下諭旨,不許丞相你無故進京,您這私自回來,不怕東王發怒,點了你的天燈?”
這就是胡以晃素日裡門包塞的極勤的緣故,也是胡以晃是楊秀清心腹的緣故,不然東王府的侍從不會如此熱絡。胡以晃得意地笑了笑,把手裡的白玉扳指丟給了那個迎上來的侍從,“不相干,今個我回來是有個極好的訊息稟告東王,叫你賣個乖,到時候跟著我一起進殿,東王九千歲必然會賞你些什麼的!”
“那我可就要託丞相的福了,您先等著,我這就進去給您通報。”
“和王爺稟告,就說我有潑天的大事要告訴大王,這才冒死赴京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