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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將隨著河流走入荒漠的深處,在那裡河流就消失了,也就是斷流了,這就是這條河的終點。如果你往這條河的上游走,將進入寒冷的高原,最後是雪山,那就是阿爾金山,事實上這條河就是由阿爾金上的冰雪融水匯成的。”
“你是說,我將永遠困死在這裡?”我絕望地問。
“不,每年的十月底,離此幾十公里的縣城都將派出一支駱駝隊到每一個偏僻的綠洲裡來。他們會帶來報紙和郵件,還有一些零售的商品,當然是以物易物的。更重要的是還會有一個醫生隨同前來為我們看病,不過一年也就這一次。儘管這裡絕大部分人都不識字,也沒有人會寫信,不過我們還是很歡迎他們的,每當他們來了我們就像過節一樣。只有這隻駱駝隊知道進出我們綠洲的道路,他們會避開沙暴和流沙抵達這裡,如果你要出去,只有等到十月底駱駝隊來了以後跟他們走。”
我低下了頭,我必須相信她的話,我不能奢望這個小小的村落裡會有任何對外通訊的工具,電話或者無線報話機之類的東西不可能出現在這裡。這是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如果不是每年一次的縣駱駝隊,根本就沒有外人會知道這個地方的存在。我的心裡焦慮不安,我想到了我的芬,我們是在半年前結婚的,她一定還在等著我。可現在,我卻要在這個地方呆上一個多月,他們會以為我失蹤了,或許他們乾脆認為我已經死在了沙暴中。想著想著,我的身體開始顫抖了起來。
現在,月亮已經掛上了中天,大漠中的月亮似乎要比城市中的明亮得多。我看著那輪月亮,又情不自禁地想起了芬。我回到了屋子裡,這是一間小小的土屋,頂上覆蓋著幹蘆葦,這是村裡人給我安排的空房子,他們待客的熱情使我感動。瑪雅為我點起了一根蠟燭,去年駱駝隊來這裡的時候贈送給村裡許多蠟燭,但這裡沒有人使用。然後她離開了這屋子,我看著她在月光下的背影,心裡忽然一陣悸動。
我從揹包裡拿出日記本,藉著昏暗的燭光,記下了今天的所見所聞。
………鵲橋仙
回覆'92':白璧看著父親在1978年9月16日寫的日記,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這天的日記很長,足足用了三頁紙。接下來已經是第六頁了——1978年9月17日天氣:晴氣溫:不知道地點:羅布泊中的綠洲昨晚我睡在一堆幹蘆葦上,醒來卻發現身上蓋著一條羊皮毯子,是誰給我蓋上的呢?如果沒有這條毯子,也許我會感冒的。我揹著自己的包,走出屋子,四周都是紅柳,穿過這片紅柳,我見到村裡的房屋都升起了炊煙,在晨曦裡嫋嫋而上。有一戶村民見到了我,他們把我拉了進去,雖然語言不通,但是他們的熱情我全都能明白,我實在推辭不掉。我猜如果我推辭的話他們恐怕會發火的,我只能和他們一塊兒吃了早餐,這一頓主要是羊肉,我從沒有吃過只有羊肉的早餐,讓我吃得嘴裡全是一股羊羶味。
吃完了別人家的早餐,我總覺得欠著人傢什麼,心中有些空虛。於是我來到河邊,看見幾個村民已經划著他們的小木舟下河捕魚了,他們帶著魚叉,撒下網,收穫一天的口糧。我驚訝在這穿越沙漠的河流里居然還有如此多的魚,其中有的魚非常大,我這生在江南的人從來都沒見過。在河邊,我見到了瑪雅。她沒有穿昨天見到的那件毛皮衣服,而是穿著一身紅色的裙子,那樣式我在烏魯木齊街頭的維吾爾女子身上見過,只是那一身紅色很少見。
她對我微笑著說:“你覺得這裡怎麼樣?”
我不知道該怎樣回答,只能呆板地說了聲謝謝。
“謝我幹什麼?我問你對這裡感覺怎麼樣?”她又輕聲地笑了起來,一陣微風吹過河邊,掀起了河面上陣陣漣漪,蘆葦也隨風擺動,吹動了她的裙裾。
“我只是,非常感激你們為我所做的一切,你看,我不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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